“白河前辈,白河掌门、白河观主,大姐,能不能放过我?”
傅青舟求饶道:“我真的很累了啊?明天再聊吧,能不能行?”
合兴城客栈中,傅青舟瘫在了桌边,半死不活。
从沼泽地回来花了一个多时辰,马车上,他与白河真人聊了很多很多,但大多的时间,都是在互相拉扯。
不得不说,这位紫气仙风观的观主,她谈起生意来,是真的寸步不让……
傅青舟光是要将她拉上对付慧觉的战车,就付出了一大堆代价。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一、用赵皓的人脉,将紫气仙风观帮忙对付慧觉的事迹遍布天下、以便回头玄盟大典时,白河真人更有竞争优势。
二、紫气仙风观要帮着分发玄盟大典请帖,暗中加深江湖人士她们已经江湖一主的印象。
三、促成一次白河真人与宁无书的见面,并允许她大书特书、对外宣称紫气仙风观与宁家关系极佳。
如此等等……
“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桌子另一边,白河真人端坐着,淡淡道:“我们只聊完了怎样处理慧觉,但关于慧觉背后的那位‘主公’,你难道不想对付了?”
“我想,我太想了。”傅青舟趴在桌上,叹道:“但我真的好累了……”
“是啊,师尊。”
侍立一旁的秋婵不忍道:“他甚至还没洗漱呢……”
白河真人挑挑眉,看了一眼傅青舟。
此时,他身上的伤已然几乎恢复大半,丹药之威自不必多说,逐渐在他体内复苏的戚然诀,也配合将他伤势几乎复原。
但他的疲惫也并非装出来的,其中大多亦是神魂上的疲惫,毕竟开天眼、避开那一剑,消耗是远超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他全身上下很臭……
沼泽的污泥,之前受伤时留下的血污,都还残留在他衣物之上。
于是,白河真人挥起手中拂尘,在傅青舟面前扫过。
一阵轻风微拂而过,他只觉全身上下一阵寒栗,随后却是说不出的清爽。
低头一看,所有污秽,竟已一扫而空!
“行了。”
白河真人微笑道:“你已经洗漱完毕,我们继续。”
傅青舟崩溃抓狂:“不是,我怀疑你就是趁着我这会儿脑子不太行、耗不动,骗我多答应你的要求!”
“唉呀!”
白河真人微惊,伸手掩着嘴:“你居然发现了呢!”
傅青舟:“……”
秋婵:“……”
“前辈,您真的饶了我吧。”傅青舟叹道:“这事,明天再谈也来得及的。”
“来不及噢。”白河真人微微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五百里外、洪江上游,决堤了。”
“什么?!”
傅青舟一惊,整个人猛地坐直:“怎么回事!”
秋婵同样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午后,你们离开合兴城后,兰敬松便收到了消息,我亦得以知晓。”白河真人冷笑一声:“那原本结实敦厚的堤坝忽然崩开了一道大口,江水倒灌、涌入附近几处城镇,死伤无数、难民不计其数,此时已开始四处逃难。”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傅青舟脑海中炸响,他疲惫之意顿时消散不见。
“难民……又是慧觉他们!?”
他悚声问道。
白河真人冷冷一笑:“不然呢?他们处心积虑在长岸滩弄出了疫病,结果你与宁无书随手便将其破除,慧觉又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自然要制造更多难民、方便他们布道。”
傅青舟此时,是真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乒!
他重重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吾必杀之!”
“这,便是贫道担心之事。”白河真人说着,目光微沉:“若真对上了慧觉,如今无人是他对手。”
一旁秋婵小声问道:“金蝉寺慧空大师,莫非不比慧觉更强?”
“呵。”
白河真人摇了摇头:“当初在金蝉寺中,慧空都没能留下慧觉,现在?那个老和尚心太善了。”
“无论如何,慧空大师都是要喊上的。”
傅青舟沉声道:“这事我们不能孤军奋战了,慧觉现在敢造疫病、炸堤坝,谁知道他还能作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我们不能跟在他后边走了,必须先发制人!”
说罢,他站了起来,原地踱了几步。
“但是……若此时纠偏天下各大宗门、及朝廷力量对其进行围剿,又必定捉不到他。”
傅青舟咬着唇角道:“慧觉就像只滑不溜手的老鼠,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一定会将自己藏得极好……”
“婵儿。”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