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兰在这种时候,还是适当地表现出了一些大度。
只不过她治疗荣遇时,手法着实有些暴力。
看着那几只模样怪异钻进荣遇伤口中的蛊虫、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白,林望舒默默地转过了头,傅青舟则是对花晓兰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华兄,祝你将来家庭生活幸福……
那几只蛊虫钻入荣遇身体后,他分明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翻滚抽搐,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但他脸上身上那些绷带在翻滚中滑落后,也确实能看见绷带下的伤口几乎全都愈合了……只是留下了可怖的伤疤,像那只被割去的耳朵,也并未恢复。
“呼……呼……”
荣遇喘着粗气,慢慢缓过了劲,哑声道:“这是花宗主的钻心截脉十蛊术……你在我身体里……留了东西……”
“对啊。”
花晓兰淡淡道:“万一你干点什么,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没必要。”荣遇一边动作迟缓地爬起,一边苦笑道:“我不会再做对你们、对万毒山不利之事。”
“他们信你,我不信。”
花晓兰冷冷道。
荣遇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傅青舟。
“就这样吧。”傅青舟问道:“可妖祟不找荣遇的麻烦,我们又该怎么办?”
林望舒沉吟道:“那天坑底部是个大湖泊,有这么多水,我的战斗力足以上升……”
“那也不行。”
傅青舟摇头打断了他,无奈道:“林掌门,您再强,也不是那么多妖怪的对手啊?”
“是啊,此地又没有风雨大阵……”花晓兰也道:“这样一来……嗯?”
她与林望舒同时眼睛一亮!
傅青舟看出了什么:“怎么,你们刚刚说的风雨大阵是?”
“灵镜门定山大阵。”林望舒微笑道:“万毒山灵虚充盈,这阴泉水中阴尸虽重、倒也与九节铃草尸气相似,一应风水气象相似,在此布不了风雨大阵,布个风雨小阵,倒是可以。”
说罢,他对傅青舟道:“有了此阵,在下方可调动天象,一则屏蔽我等气息、二则以备必要时作攻杀之用。”
傅青舟眼睛微亮:“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
林望舒指向荣遇:“只有他来。”
荣遇倒是很干脆:“明白,只有我能在妖祟间穿梭……告诉我方位吧。”
他也是个灵窍九境,对于布局一事,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林望舒手一扬,袖中飞出约摸二三十枚拳头大小的珍珠,也不知这么多大珍珠之前是藏在哪的。
他指着这些漂浮半空的珍珠,对荣遇吩咐道:“‘风地观’卦与鬼宿之交,风气流转、幽冥窥视;‘水地比’卦需与轸宿相对,水润万物,轸星隐现;‘风山渐’卦应配氐宿,风过山林,氐星闪耀;‘泽山咸’卦与房宿相对,泽润山川,房星明亮……”
他说得很快,一口气说了一堆词,傅青舟听得一头雾水,荣遇倒是沉静如常,听罢咧嘴点头,似是听明白了。
“记得顺序。”
林望舒轻声道:“依序摆珠。”
“明白。”荣遇应了一张,对着那些珍珠张大了嘴,用力一吸!
一股怪风卷起,那些漂浮在半空的珍珠瞬间便被他吸进嘴里,转眼间便入了他腹中,但他肚子也不见鼓胀。
“噬天魔体还能当储物戒用啊。”傅青舟吐槽道:“这要换个人,还得准备个麻袋。”
荣遇默默看了他一眼,转头便往洞口那一头踏着水走去,很快消失不见。
“林掌门。”
花晓兰这时才幽幽问道:“您就这样将风雨大阵的秘密说出来了?”
林望舒却是对她一笑:“荣遇今日不死、明日也要死,倒是晓兰姑娘,您故意说出风雨大阵,不就是想要偷师么?”
“哪有的事。”
花晓兰眨了眨眼:“再说了,当初你说过了嘛,灵镜门迟早要没了——多个人帮你们记着这大阵传承,也是好事呀。”
傅青舟在一旁听着,他对华、花二人当初在灵镜门的事知道个大概,但并不知晓那么多细节,此时倒也听出了个大概。
华兄,你以后这夫纲难振啊……
他正这样想着,便听花晓兰嘻嘻一笑道:“将来无影要是真立了玄盟、又有朝一日成了玄盟之主,手中有这样一个大阵护持总坛,不也能振一振灵镜门威名吗?”
林望舒无奈苦笑。
傅青舟却是冲花晓兰竖了竖大拇指。
华兄,你夫纲可振啊!
荣遇没花太长时间,很快便返了回来,冲林望舒点了点头。
“好。”
林望舒微微一笑道:“我会让那天坑中下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