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愣愣的看着,回忆伤口的出处。
刚刚被周燕抱着,双手都搂着周燕的脖子。
周燕被咬时,她也没来得及把手拿开。
狼嘴落下,刚好有两颗牙落在团子手腕上,而她手腕的位置,正好是周燕颈动脉的位置。
如果不是团子的手,周燕怕是凶多吉少。
当时太急,谁都没发现。
团子甚至都没感觉到痛,又惊又怕,还能怒气冲冲掰狼嘴。
好似痛感姗姗来迟,团子眨眨眼,突然嗷嗷大哭:“痛,木芽痛,哇坏狼……”
夫妻俩手忙脚乱安抚闺女,随着牛车一起去公社。
天冷穿得厚,周燕和严玉枝的伤口都不深。
倒是团子肉嫩,连带的那一口,差点把小手咬断。
小爪爪打了厚厚的石膏,掉在胸口。
整个团子都焉了,委委屈屈窝在爸爸怀里。
医院里太冷,包扎好,拿了药,也没在医院久待,当天就回来了。
团子受了惊吓,又受了伤,娇气得很,就要爸爸抱着。
家里都哄着她。
村子里出了狼不是小事,王建树带着临时组建的安防队伍巡逻检查,附近的山上都走了一圈。
叮嘱所有村民都暂时别出门,白天黑夜都得有人巡逻。
毕承志等闺女睡着才出门,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不认为是意外。
“大队长,我们应该问问严知青,狼到底是怎么来的。”
王建树惊疑不定:“承志,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狼不是自己来的吗?”是严知青招来的?这话不敢问出口,怕闹出事。
毕承志道:“我没说它不是自己来的,我只是说问问严知青到底什么情况,毕竟她第一个发现狼。
刚下雪,山上还没到断粮的地步,狼群一般不会下山。
而且往年即便封山月余,也不见有狼下山,这很不正常。
何况是两头孤狼。
这里孩子多,闹声大,孤狼一般回躲着人群走,不会往这边来。”
万物都有自己的习性,长在山脚的人,即便不是专业猎户,对野兽也有所了解。
狼是群居动物,轻易不会到人类居住的地方作乱,除非受到某些事情影响,或是饿得失去理智。
落单的孤狼也会远远避开人群和其他物种,只要不是饿绿了眼睛,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
两头下山的孤狼确实来得可疑。
而且经他们探查,并没有发现野兽作乱的迹象,也没有群狼出没的痕迹。
从山里留下的足迹看,这两头狼,像是从深山直奔这个方向来的,不像是迷路。
很奇怪。
“我去问问。”
王建树心里不断犯嘀咕,莫名就想起严玉枝身上的邪性来。
之前有人念叨过小幺和黑狗的死,和严玉枝脱不开干系。
他不准人传播封建迷信,强势镇压了。
现在,轮到他念叨了。
实在是她确实邪性了些,她跑狼前面大喊狼来了,她是怎么断定狼往这个方向来的?
这狼莫不是被她喊来的,本不是往村道方向?
王建树越想越迷糊。
严玉枝此时正在知青点,享受众星拱月一样的照顾。
她那顿饺子,可起了大用。
现在知青点的人,对她算得上“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严知青也真是倒霉,刚从医院出来,又受伤了,是不是跟这地八字不合啊。”
有人杵了杵说话的知青,让他别乱说。
说话知青瘪瘪嘴,这话也没什么要紧吧。
“不过,这里的人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说严知青也算是救了人,怎么一个来感谢的都没有?”
“就是,尤其是毕木森,严知青这伤可是为他受的,真没良心。”
几人说着,看了眼严玉枝的脸色,见她没生气,才大着胆子继续:“听说毕木森正陪在周燕身边呢,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可真下头。”
“严知青,其实这种人,你没必要多在意的。”
“就一个乡下小子,实在没必要这么给他脸,我们可都是知青,将来还得回城呢,乡下小子哪里够格高攀你。”
严玉枝虚弱的笑笑:“没事,我也就是遇上了,出了点力,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没想要感谢。
我和木森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爸爸和毕叔叔关系好,我来这里得了毕家照顾,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
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和木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面上带着笑,但声音里透着落寞,任谁听了,都知道她在故作坚强。
惹得一群人都心疼不已,将毕木森咒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