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碰上的几种鱼汛,像黑老婆、六线鱼这种,梁自强也不舍得自己吃,全卖了。
选了几条小黄鱼、牙片鱼,算相对便宜的了,而且也营养,带了回来做菜吃。
陈香贝麻利地剖着鱼,竟又想起了以前,梁自强送小黄鱼去她家里的事情。
她抿了抿嘴,似乎回味起了她娘当初做小黄鱼的味道,冲梁自强嫣然道:
“以前你送小黄鱼去我家,我娘用白豆腐炖着,豆腐跟鱼一个比一个嫩,可好吃了。可惜家里现在没豆腐……”
小黄鱼有了,她居然又想吃豆腐了。都说孕妇的嘴会变馋,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村里倒是有一户做豆腐的,要不要去他家看看?如果是早上做的,肯定挑去街上卖光了;如果下午新做了,傍晚或许家里还有一些。
正想着,就听到门前小路上传来叫卖声:“豆腐,油豆腐白豆腐,下午做的新鲜豆腐!”
梁自强当场就服了,冲陈香贝道:“媳妇你这口福,真找不出第二个!”
卖豆腐的姓丁叫丁东,平时做的豆腐主要是去镇里街上摆卖,有时候也会在自己村叫卖一圈,但村里消费能力有限,所以不常叫卖。
陈香贝杏眼飞了他一眼:“那不也是你的口福呀?你快去!”
梁自强跑去路上,叫住了丁东。看了水豆腐,气味能够判断得出来,不像是早上没卖完剩下的豆腐,还比较新鲜:
“给我拿两块水豆腐!”
陈香贝忙乎了一阵,两个菜,一个水豆腐小黄鱼,另外炒了一小把雪里蕻。
这小黄鱼做得算是皆大欢喜了,陈香贝自己爱吃,梁自强觉得味道不错,跟在她娘家吃岳母做的几乎如出一辙。
岳母的好手艺,陈香贝是基本继承到了。
唯一缺点就是,刚出锅的水豆腐,一下冷不下来,梁自强刚刚尝第一口时,烫着嘴皮了。
“你慢点,还怕我一个人吃完不成?”她在一旁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知道?”
梁自强吹了两口,叹道:
“还是半夜的豆腐最好吃,温度正好,吃着香,还不烫嘴!”
陈香贝就很蒙圈:
“半夜谁起床给你做豆腐吃?什么温度刚好?”
“不知道就慢慢想去,自己哪儿最嫩最软,不知道?”梁自强一边说着,忍不住往媳妇身上瞥了两眼。
陈香贝是真不懂“吃豆腐”啥意思,直到看他那游游荡荡的眼神朝自己这边瞟,这下不懂也懂了,气得放下筷子,偷偷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吃饭就吃饭,看你再敢满嘴的不正经!”
梁自强也不闪:“谁不正经,你这都已经先吃上我的豆腐了!”
“你?豆腐干差不多……”陈香贝一反手,就顺口诋毁道。
这种事情,梁自强一般是言出必行的。当晚,自然是狠狠报复了回去,不烫嘴的嫩豆腐……
第二天风浪再起,梁自强没法出海,同时想起来,今天是林百贤已经说好的,出发去城里表哥那的日子。
林父今天倒是没喝酒,见梁自强过来,搬了条凳子过来让他坐。
林母则一个劲往林百贤的大布包中塞东西。其实他家里也没啥可带的,塞进去全是些鱼干、红薯干之类。
平时骂林百贤骂得可狠了,这会他真要出远门了,林母却是恨不得把家里能带上的东西,全给他往包里塞上。
送林百贤到村口时,林父林母别过脸去,看动作,似乎是在抹着眼角。林百贤弟弟则是送到村口,就急着上学去了。
梁自强帮他拎了一些东西,继续往前送了一会。
临别,林百贤突然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一张纸片递给梁自强:
“对了阿强,这是我表哥以前留给我的号码,打这个座机能够找到他。这号码我早就记烂熟了,你拿着,万一我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找我表哥,让他好转告给我!”
这年头一个人出了远门,基本就像断线的风筝,要联系上实在太难了。毕竟都没有手机,通讯基本还停留在书信阶段。
要不就是靠熟人转来转去,一个消息得在好几个人之间辗转,有时到达正主的耳朵里,都是好几天的事情了。
梁自强接过纸片问:“你爸妈和你弟知道这号码吧?”
“知道,我另外都抄给他们了。”林百贤点头道。
“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的。”
梁自强说完捣了他一下:
“靠,搞得好像你要出去多久似的。记住,岛上那些石斑说不定很快就又回来了,等着咱俩一起去钓呢!”
想到一起在无名岛垂钓石斑那些开心的日子,林百贤的苦瓜脸总算有了笑容:
“好啊,还有好几种真正值钱的石斑没露过头,说不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