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才上午。
听到梁自强说要去别的镇办事,陈香贝马上同他进到里屋,给他拿钱。
木箱里原本是积攒了三千六百,加上昨天在龙居岭最新那一波冬汛的四百出头收入,刚好四千了。
陈香贝昨晚才点过这笔巨款,算是短暂过了一把小富婆的瘾,今天就得大把往外开支出去了。
“拿多少?这次应该不是小数字吧?”陈香贝瞅着他问。
“拿一千吧。材料价格我打听过了,砖瓦、石灰、水泥、沙子,所有材料加起来肯定得去到差不多一千七八,但是今天只先付定金,余下一边交货一边给。定金其实七八百够了。”梁自强计划道。
“那就一千,留点余地,总比带少了好!”
陈香贝点出一千块,梁自强伸手过去,她却拍开他的手。
转身她就拿起柜子上那只由她亲手缝制好的腰包,全给他整整齐齐地塞进了腰包里,还替他把腰包拉链仔细拉好:
“你不会又想塞裤子那里边吧?到时每定好一样东西,你就得掏一次钱,我看你怎么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停地解裤头?”
陈香贝想想那画面就崩溃。要是还有女的在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一想想就更受不了……
“你别诬蔑我,以前还没有腰包的时候,我也从来没当众解过裤头,有钱都是跑去厕所解开裤子再放的!”梁自强不甘地为自己挽回了一下清白。
“那也不行,别人还以为你哪儿出了问题,一趟一趟不停地往厕所钻!”
陈香贝说着走近过来,亲手帮他把腰包往他的身上绑。
这样子贴得很近,像是她伸手在搂他。
他的鼻子碰着她头顶乌黑的头发,又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气了。
所不同的是,她以前身上只有果园里果子般的淡香气,现在却夹杂了一缕醋的酸味。
混合起来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后世小孩子们爱喝的一种东西。
酸酸甜甜,优酸乳?
她在忙着帮他绑腰包,他也不愿做个闲人,手没停。
趁着她贴近自己的时候,双手揽在了她又软又细的腰上。
这天生好腰要是不趁着现在多搂搂,再过一阵子慢慢显怀,就要像气球一样吹起来了,手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正经点!”
她感受到他的手从腰后往下,信马由缰地漫游,被他撩得火起,绯红着脸警告他。
“门锁上的,你让我搂一会儿,摸摸……”
“你闭嘴!”她生怕他声音泄露出去,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我要出远门,你一点气氛都不给!”他有些不满,觉得该浪漫一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配合。
“什么远门,隔壁镇而已!”她鄙视了一下他的蹩脚理由。
拉开门出去了,再回到他面前来时,她手里拿了起码有五六个海菜包子。
她用干净的布袋装好一堆海菜包子往他手里塞:
“出远门,现在够气氛了吧?!”
梁自强:“……”
拎着五六个浪漫的海菜包子,梁自强勇闯天涯。
气氛是有了。要是再配根打狗的棍子,气氛会更足。
今天因为有风浪,梁自强也没法开船,只能步行去隔壁的红桥镇。
还好他腿脚快,快接近中午时,人已经到了红桥镇做砖窑的那个村子。
说实话,梁自强也是头一回看到一个村里有那么多的砖窑林立,搞得像是耸立着一个个碉堡,其中一部分还冒着烟。
平时他经过一些村里,也会看到砖窑,但都是村民自行烧砖建房用,就那么孤伶伶一座窑而已。
一座座砖窑的前方,是一大片黄色泥土的空地。这种黄色粘土,确实是最适合用来烧制红砖的,土质跟鲳旺村的大不相同。难怪这个村会办起砖窑厂来。
空地上,放眼望去怕是有百多号人,忙忙碌碌,挖的挖土,和的和湿泥。
另一些人则站在石头台面前,台面上放着一只木头模子,搬起一大块黄红色湿泥团,使劲砸进木头模子里,再用绳子刮去模子外多余的泥巴,一块长方形、有棱有角的黄泥砖坯就成形了。
往上面撒些沙子,从模子中取出来,就是一块湿湿的泥砖胚,码到一边整整齐齐,等待进窑去烧制。
梁自强问了几个干活的,很快就找到了砖窑老板。
“你要砌四间房,大概120平方的是吧?两层一次性盖到位?那我给你算算看。打地基得砌加厚的50墙,地面上的话,房子四周的外墙也得稍微厚点,24墙还是37墙看你自己选。里屋跟里屋之间的隔墙就不用那么厚了,砌最薄的13墙就行。这么算下来,两万多块砖,不到三万砖……”
砖窑老板问了一会梁自强,便替他估算起来。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