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鲷?黑鲷好啊!”梁天成随即也兴奋起来。
如果是银灰色的平鲷,那种算是鲷鱼中最垫底的,价格就很一般。
但梁自强放眼处,水中奋力游动的这些鲷鱼颜色灰黑,显然都是黑鲷。
黑鲷比平鲷可要贵不少。
梁自强唯一觉得两难的就是,撒网捕捞黑鲷的话,势必就得耽搁自己寻找明虾的时间。
然而下一刻,这个选择题就不存在了。
稍稍开近一点,立刻就看清楚了,这帮黑鲷之所以奋力游动,形成了一窝蜂的架势,是在追食着一群虾。
最初还辨别不出是什么虾类,以为最大可能是毛虾、白虾之类,结果凑到最近,又惊又喜地发现——
正是他们寻找了一路的明虾!
看情形,似乎是一小群明虾从附近路过,却遭到黑鲷的伏击了。
路见不平,自然是该拔刀相助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动作轻不轻一点了,赶紧抢救性的,从黑鲷嘴里争夺明虾。
这要是慢一点,就不是会不会损伤一部分亲虾的问题了,而是亲虾全得落进黑鲷肚子里去。
于是那群鲷鱼正享受着肥美的明虾,一转眼没反应过来,就在网里头了。再一转眼,就在船板上了。
全部倒在船板后,就得分工合作了。梁自强让朱天鹏别跟着一起捕捞了,先赶紧把船板上那些明虾一只只捡起来,放进装有海水的大盆中。等久了,担心明虾的存活率是个问题。
朱天鹏扔下网,就去挑拣虾了。梁自强自个则继续向着鲷鱼群撒网。
虾群和黑鲷没有消散,伏击与围剿还在继续。
于是,螳螂捕蝉的故事也就一再上演,梁自强前后又是两网下去。
捕上来的黑鲷每网应该有十几条,明虾也得有好几斤了。
直到连撒了好多网,那一小群过路虾也跑得差不多了,而黑鲷见打劫不成、反陷险境,也都调了头,纷纷向着来时的方向逃窜。一头窜进参差交错的礁石群中,算是安全了。
梁自强终于停歇下来,这时一直弯腰在黑鲷之间找明虾的朱天鹏开口了:
“你自己来看看,好像可不止黑鲷,剩下这些比黑鲷得贵多了!”
此前梁自强一直忙着撒网也没有细细分辨,这时蹲到船板一看,顿时暗呼好家伙!
他捕捞上来的总共几十条鲷鱼,全都黑不溜秋,但其中有一部分颜色要更乌黑一点,嘴唇也比黑鲷更厚一点。
分明是牛屎鲷!
牛屎鲷跟黑鲷很像,裹在一起不好分辨,得留点意才能看出来。
但是它们的价格差别就有点大了。黑鲷六毛已经不便宜,牛屎鲷是它的双倍!
平时牛屎鲷都得靠用鱼饵,一条一条去礁石中钓,钓到一条两条都会喜不自禁。
像他此刻这样,直接撒网捞,还一捞就捞上来这么多,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阿强,我这边网里面有不少是牛屎鲷啊,你那边也一样吧?”
大哥梁天成惊喜的声音传来,梁自强连忙应了两声。
梁父则嗬嗬道:“都是同一批鱼,还能有啥两样,不用想肯定滴!”
语气里夹着一股乐不可支,看来也是因这意外收获而高兴不已。
梁自强这边,先跟朱天鹏一起,把船板上剩下的明虾一只不落,全都捡进了大盆的水中。
然后他又把黑鲷给牛屎鲷区分开来,放进了不同的筐里。一会卖起来也方便。
“可惜都钻进礁石里去了,这小破岛这么多牛屎鲷,要是能把礁石里那些也搞到手,那就真挣钱喽!”
梁天成也分拣好了两种不同的鲷类,站在船头,痴望礁石,有几分舍不得这岛了。
看他这样子,梁自强高度怀疑,他怕是已经把寻找亲虾的事忘到一边去了。
“哥,下次吧!等咱们把亲虾的事弄完,要是真舍不得这里的牛屎鲷,下次专门带钓竿过来!”
钓竿钓牛屎鲷,效率上固然不及撒网捕,但对付躲在礁石里面的鲷鱼,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了。
关键还在于这里的牛屎鲷目测数量很不少,花点时间好好钓,收获也是能够很可观的!
“对呀下次来钓,今天就是想钓,也没带钓竿过来!”梁天成转头又问梁父,“这小岛叫什么名字爸你知不知道?”
梁父摇了摇头:“前头那座羊肠岛我还知道,这岛我就搞不清了。这一带岛很多,压根没名字的岛都有不少!”
梁自强闻言,也没怎么过脑子,就是忽然想到这岛盘成一坨神似牛粪,加上又有这么多值钱的牛屎鲷,于是脱口而出接话道:
“没名字我们下次说起来也不方便啊,要不就叫……牛屎岛?”
梁父还正在翻着白眼呢。但他翻白眼的速度没有他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