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着船直奔无名岛方向而去。不知为何,现在一个人前往,少了林百贤在耳边叽叽喳喳,倒是有些太过清静,还有点怅然。
路上他还在想,也不知林百贤在他表哥那帮工现在怎么样了,某些心事有没有变淡一些,彻底走出来。
这无名岛是他们两个人历经了一场生死劫才发现的,他还是希望林百贤哪天能够回来,一起到岛上钓钓石斑,翻找各种值钱海货。
到达无名岛依然是双重保险,把船停靠稳妥后,就拎着行当去往礁石带。
趁着潮还没完全退下去,独自爬上礁石,开始垂钓。
没等待太久,鱼竿就有了反应。
现在他也不期待什么东星斑、老鼠斑了,只要能够有最普通的青石斑,就很惊喜了。
稍等数秒把钓竿飞快提了起来,悬挂在钓钩上的鱼还挺生气勃勃的,兀自在半空中甩动不已。
个头也不小,得有两斤多的样子了。可惜,是条最稀松平常的花鲈而已。
首战未能告捷,决定再试。
这次倒不是海鲈鱼,却是一条浅色鲷鱼,几毛钱的平鲷。
接下来,鱼上钩倒是怪勤快的,走马灯似的,各种鱼纷纷咬钩。
一会花鲈,一会午鱼,还钓到了几条银鲳鱼、小黄鱼。
连平时不太常钓到的那种红娘鱼,都钓上了两条。
唯独,却迟迟没有出现他期待中的石斑。
他是真没想到,这处原本最盛产石斑的岛礁,被猫鲨端了一次老窝后,时隔这么久石斑鱼盛况居然都没有再现。
不是都说鱼类只有七秒的记忆么?这怎么感觉,遭受了一次猫鲨的血洗之后,石斑打算记一辈子,永不回伤心之地的节奏?
还是说,残余的石斑逃离后,已经找到了新的栖息地,不愿再挪窝了?
反正这次是没得石斑了。花鲈、午鱼这些大众鱼就没必要耗在这种地方钓了。
等到海潮一退到差不多,他就放下钓竿,去寻找三头鲍跟鸡爪螺了。
鸡爪螺要重新出现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几个月半年的事。那些被他们薅过的礁石,要么光秃秃,要么被其他螺类爬上去占领了,他只能继续一直往前,去寻找还没有被他采过的礁石。
庆幸的是,整个冬季,都没有再飞来蛎鹬之类专爱吃鸡爪螺的鸟类,所以等他往前走了很远,找到新的礁石,总算还是有鸡爪螺可采,个头也依然不小。
没有了说话声,整座岛,只有他一个人拿着铁凿,举着榔头,一下下敲打礁石,声声相连。
回应他敲打声的,唯有海风海浪,时近时远。
如今鸡爪螺没那么容易找到了,每次撬完一处,寻找新的一处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撬了有半袋后,看看太阳方位也不早了,回船里吃了些媳妇塞给他的花卷,灌掉小半壶的水,又开始找鲍鱼。
礁石靠下方位置,鲍鱼大的小的都有,他只能是尽量捡大的,能够达到三头凑足一斤的那种。
别看有时候大小只相差一点,但价格区别可不小。三头鲍是一个价,再小一点的四头鲍,价格就得低一截;五头、六头鲍,价格又更是两重天了。
当然往上的话,要是能发现比三头鲍还肥壮,达到两头鲍个头的那种,价格就不是比三头鲍提升一小截的问题了,而是会有质的跨越。
至于一头鲍,放在全世界那都是宝物,奇货可居。
梁自强还真希望自己哪天撞大运,能够遇上二头鲍,甚至破天荒来个一头鲍!
当然越大的鲍鱼越是存在于深海,除非他鸟枪换炮,设备越来越强,直到能够畅游深海,否则是很难有机会碰上二头鲍、一头鲍那种稀罕物的。
撬了不少鲍鱼后,他也不敢停留太久。今天是卖完了玻璃刀鱼才出发来这里的,时间上没有平时那么充足。
离开前,见扇贝也开始冒出来一些,于是捞了一些,主要是回去自己家里吃的。
肥美的白虾、对虾也陆续出现了。可惜这里的对虾是以另外一种为主,而非他打算养殖的明虾。
也捞了一些,打算自己吃一部分,再多少卖一些。
夹杂在其中的,倒是也有为数不多的一点明虾。他打算回去后,花点时间好好挑选,把明虾都一只一只地从里面挑拣出来,放到亲虾池中去养着。
虽然数量少得可怜,但这种明虾个头比别处的都要大,真要是产出卵来,说不定虾苗长大后,个头也能超过一般的明虾!
想想,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鸡爪螺没水也能暂时活几天,他是用蛇皮袋装,三头鲍用的桶子。
至于这些虾类,待遇就大不一样了,都用装有海水的大盆子装着,保持活力。
尤其是里面夹杂着的少数明虾,还得寄希望于它们多产点优质虾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