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张辽,公孙度回馆舍,一路上行人皆行色匆匆,见到军卒都是远远避开,显然是收到大市那边兵乱的情报了。
公孙度心事重重,即便他对这段时间的历史不熟,也知道年底会是诸侯起兵讨董的日子,然而,历史上的记载,与他亲身的经历还是有出入的。
从他前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董卓似乎一直在为割据关中做准备,大批的粮食财货一直在向长安输送,董卓他根本没有与关东联军死磕的意思。
那就说明董卓一直很清醒,并没有因为入住洛阳而妄自尊大的以为天下归心。今日的突变,必然是有缘由的,且不论那个原因为何,必然与那些蠢蠢欲动的关诸侯脱离不了干系的。
他有种感觉,或许,自己在洛阳城的时间,不多了。
“老木,你那边鸿都门学学子招募的怎么样了?实在不行也就算了。”公孙度进到馆舍,恰好看见回来的木央柳毅二人,立时问道。
这几日木央忙着与城中滞留的鸿都门学学子接触,此刻公孙度正好询问进度。
“这个...”一向精明干练的木央这一次的在脸上显现出了为难的脸色。“老朽真的,这次失策了,那些士子早在先帝之时就尝过了权力滋味,现在都期望着洛阳诸公的赏识,要么对于辽东并无多大的兴趣。要么就有些志大才疏,好高骛远,且对主公出言不逊,老朽惭愧啊!”
旁边的柳毅见状,脸色愠怒道:“哎,大兄,咱们还是别找那些士子了,这些人怪不得被人搞,一见面说些怪话,还瞧不起辽东,有些人更过分,前脚笑呵呵的收木老的礼,后脚就派人去袁家那里通风报信,简直白眼狼,要不是我等警觉,预先安排人手监视,今日怕是要被袁氏堵上!”
“嗯,我知道了。”公孙度点头,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士族在士林中的影响力,袁氏振臂一挥,诛灭阉宦就是政治正确,如今天下的士人,见到宦者都是高呼诛灭国贼,提刀就要砍人的。木央能够全须全尾回来,都是柳毅等人跟随的功劳。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武将的招揽可以通过建功立业,文官的话就不能通过话术了,自己严格来说是在空手套白狼,文人没有那么好忽悠。
“算了,各自抓紧时间招揽匠人、收集书籍资料,我等在洛阳的时间不多了。”
“闫信,你先在城外租个宅子,安置前几日招揽的工匠,做好离开的准备。”
“柳毅,你明日随我去军营,董卓那五百兵到了。这回你们都要升官了,给弟兄们讲清楚,这批人我不放心,都给我下去当军官。”
“木老,鸿都门学就不要去招了,没那闲工夫。你这几日回忆下,各类手艺中的大匠信息,列个表单。洛阳城接下来乱得很,实在不行,咱们离开的时候来个贼不走空。”
“阳仪,你立马去一趟中郎将府邸,询问下今日洛阳大市发生的事情。”
公孙度感觉到了洛阳城的紧张,立时在场众人发布命令。
“诺!”众人齐声称诺。
安排好手下的事情,公孙度独自一人钻进了书房。
他摊开一张白纸,开始梳理自己脑海中的历史。
前世的公孙度三国演义与三国志混着读,所以当前他所经历事情在他的眼里,熟悉而又陌生。
历史是后来者书写的,当然会有人的倾向,这么说来的话,自己划定的时间裕量完全不足了。
公孙度苦恼,他觉得自己的周围时时刻刻都有围绕着危险,诸侯之间的争端随时都能波及到他。又想到洛阳城里的各种利益好处,竟然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啪!”公孙度狠狠一拍桌子,下定了决心。
“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早走为好,先回辽东再说。”已经捞了不少好处的公孙度自语道。
夜里,外出的阳仪急匆匆的赶回来,带回徐荣的回话:“兖州官吏上下勾结,图谋结盟反董,太尉震怒。”
翌日
洛阳城外军营
徐荣的动作很快,公孙度挑选出来的兵卒第二日就被单独划出了营盘。
在场的各个军士也知道怎么回事,各军来禁军挑选军士已成惯例,都是些老军了,对此熟悉的很,相互打听着这次的上官是谁,有什么门道。
公孙度并没有立即进场整编,而是先将自己从辽东带来的十三名亲随,一一任命为军官,让他们各自拿着鸡毛令箭,熟悉一下队伍先。
时间不多,公孙度也顾不得什么民主,有能者上的陈词了,他当前需要的只有信任,这些人能够跟随他千里入京,本身就获得了他的信任。
“彩!神射!”此时营地内的喝彩声不断。
那是柳毅在校场上骑马驰射,左右开工换来的喝彩。新军整编,最先做的就是立威,有的以刑法建立,有的以技艺取得,柳毅等人就属于后者,都是上过战场的,能够被公孙度看上的,技艺也都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