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营地瞥了一眼,便瞧出那些还是骨架的木头器械的本来面目,那都是些攻城器械:云梯,攻城车,轒辒等等。
“怎么?老吴,不愿意做攻城器械?你们齐墨不是喜欢动嘴皮子吗?要不我给渠帅说一声,让你儿子去劝降?”正在动手锯木头的匠人,认出了吴信,阴阳怪气道。
吴信被人贴脸嘲讽,也不反驳,只是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便就甩甩袖子走人,木匠自认祖师爷是鲁班,自然是与墨者不对付的。
营地内部
“杜老,您给看看,刚刚主公送来的册子,这个东西,我着实不认识。”一个匠人额头冒汗,来到杜期跟前询问道。
杜期接过册子,细细看了眼,闭眼想了下,又不确定地再看了眼,掐着胡子思索了半天,才在匠人热切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这东西应该是砲,只是改变了构造,嗯,比以前的要好用些。”
“当年在宛城,官军就是使用砲轰击城墙,我等在城内也是使用砲对轰,才没有让官军短期破城的妄想实现。唔~只是主公这砲,不是人力拉扯发石,而是用配重,就像秤砣,你懂吗?”
杜期先是回忆了下仿佛很久远的记忆,然后就着地上的木棍给对方演示起原理来,看样子,的确就像个秤砣秤杆的组合。
杜期用地上的木棍草绳,简单的搭个架子,短的一段绑上大点的石子,然后压住长的一段,在长的一段上套个树叶当作兜子,放上小石子。
松手,“啪!”小石子被远远弹飞。
这番生动的示范教学,让那请教的匠人看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夸杜期不愧是大匠。
眼见着那匠人带领着流民中的木匠回营,杜期有些感慨,自家主公本钱下的有点大啊,石砲这种大杀器都使出来了,这青州,有几座城能挨得住大石砲的轰击?
杜期拍拍手上的草屑,爬到营地中的大车上,朝远处望去,那边是营地后面的树林,此刻满是喧哗之声,全部流民都被动员了起来,上山,砍树,做车,制器。
“吱呀~”一颗大树发出最后的哀鸣,然后颓然倒下。
“树倒喽~~”树下的伐木者大喊,嗓子拉得老长,示意树下的人群躲避。
“唰!”
树枝与周围的树木纠缠着,不舍的向下挥舞,最后颓然落地。
“砰!”大树落地,妇孺老幼上前,他们用手上的简单工具砍掉树枝,剥去树皮,然后这些副产物被收集起来运回营地,夜晚可以当作薪柴取暖。
青壮们手中推着刚刚制造的独轮车,这车结构异常简单,正面看下去就像个大写的“A”字,中间安装一个实心木轮,用营地内的木匠话说,这车看一眼就会,一把刀一块木头就能制作出来,有经验的木匠不用一个金属零件也能复刻,使用简单,载重量大,简直就是逃荒神器。
青壮们歪歪扭扭的推动独轮车,来到树林里,这里早有人使用斧头锯子将树木砍成了预定长度。
两根大木被抬上车,凭着经验,将木头的重心控制在独轮车上,那样就像木头长了腿,可以被几个人轻而易举推出树林,送到营地里进行再加工。
推木头的青壮一边推一边闲聊:“这车是真好用,我听杨木匠说,这车造价也真便宜,就是咱们要做多少啊?这跑了有十几趟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听渠帅讲了,这叫提高咱们的那啥...机动速度,就是让咱们跑得更快,免得被官军追上给祸祸了。渠帅还是心善啊,这好东西,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对,对,渠帅心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