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添加木炭,忽地想起他们骑兵的伴侣,担心询问起来。
张敞撩起车厢的帘子,指着外边一长串的身影道:“喏,都在外边呢,马车行进不算快,它们也都没负重,还受得了。等会儿歇息多加点马料就行。”
说着他一边喝水,一边说起自己的判断来:“我估摸着,这一仗打不起来,玄菟郡大家都清楚,基本就是公孙家的领地了,最多是一些搞不清楚形势的豪强在负隅顽抗而已,只要咱们大兵一到,那些人定会束手就擒的。”
“我可听说啊,那些豪强招引高句丽入侵我大汉领土,真是该死,我就想着打一场,咱们这么好的条件。就应该趁着对方不备,狠狠揍他高句丽一场,让他还敢觊觎我大汉疆土。”埋在被窝里的士卒说起自己听说的见闻,语气狠狠道。
“可不是吗?我也听说了,要不是那些豪强招引外族,太守也不会寒冬出兵,还不是怕边疆入寇,到时遭殃的还是大家,这些豪强就是该死!我给你们说,我可是参与过太守对豪强的抓捕的。
嘶,那府库里,粮食多得都发酵了,你们知道吗?一间仓库打开,我们一小队的人,当场醉倒了一半,当时带队的军侯还以为我们遭遇了不测,结果走近一看,嘿!一个个脸色通红倒地沉睡,都是些从没碰过酒的汉子,哪里受的住那味道?
还有那些奴仆,一辈子没洗过身子,黑乎乎的,我就见过一挺好看的小娘子,因为没洗过脸黑的像泥鳅,住的也都是地窝子,辽东这么冷的天气,奴仆也都只穿单衣,挤在地窝子里熬冬。”添火炭的士卒绘声绘色的讲起那些豪强的贪婪以及奴仆的不幸起来,听得张敞几人感慨不已。
张敞这一曲,除了他带来的家乡子弟,其他的要么是刚刚征召的农庄子弟,要么是以前的郡兵,成分不纯,却是各有各的话题,各有各的故事可讲。
“我估计着,今晚要在李家庄过夜,”一直缩在被窝里的士卒起来掀开帘子看了外边的风景,说出自己的判断。接着就莞尔一笑:“那里便是我新家,有机会我请大家吃酒,再让我家崽子给叔伯敬酒!”
“行军怕是喝不了酒,吃你家些肉到是可以!”张敞笑道,接着他环顾一周叹口气道:“就是少了李文这家伙,也不知道他在马韩怎么样了,那些马韩野人好对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