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我就派人去京城打点了。哼,他公孙度能打点出来一个辽东郡太守,我等有三公相助,一个玄菟郡太守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祖说到这里也有些得意,指着院子外意有所指道:“他们公孙家不也只是个豪强吗?扒掉身上这层官皮,与我等有何区别?而只要我披上太守这身官袍,这玄菟郡还不是会传到你手上?他公孙度卑贱吏员出身,都能以铁血手段整肃一郡,你我有朝中外援,有家族私兵,还比不上他吗?”
闻言杨祚心猛地一跳,这世上哪个男儿没有野心?这一刻名为野心的藤蔓在他的心中疯狂生长缠绕,他终于能体会到这些日子父亲骨子里那一股前所未见的活力从何而来了。
“父亲,咱们何时发动?”杨祚不再试图阻止父亲,而是自发地问起了具体布置,一副献计献策的样子。
“不急,各家也都需要准备时间,更为重要的是要集合各家散落在其他县的私兵到高句丽城来,以免到时候撕破脸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杨祖瞥了眼有些急躁的儿子一眼,暗道还需要历练啊,耐心补充道:“再说,至少要等到下雪才好发动,大雪一封路,他公孙度要想干预,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了,到那时,玄菟郡早被我等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然而,杨祖所预料不到的是,图谋玄菟郡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抛家舍业的辽东豪强余孽,被公孙度铁血手段恐吓住的玄菟郡豪族,蠢蠢欲动的异族高句丽,以及北方一直渴求温暖过冬地的鲜卑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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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菟郡,高显【今铁岭市】
李先钻进一间矮小的帐篷,试图躲避外边严酷的寒风,拍拍衣袍上的碎冰,一抬头就见到,自己那年近半百的父亲正贴在火盆前取暖,身子不时向前倾倒后又马上回正,看模样是在假寐,以往有专人打理的胡须如今满是油污,像一块破麻布,贴在下巴上,显得分外狼狈。
李先侧过脸,有些不忍目睹,轻手轻脚走过去挑亮了火堆,过了好一会儿,“父亲,吃点东西吧。”李先从火盆上取下一块烤的温热的干饼,递给假寐的父亲李敏道。
“啊?”李敏从假寐中惊醒,恍惚了下,接过干饼细细嚼了几口,随着淀粉的摄入,糖分再度给与人身体思考的能量,他的眼睛渐渐凌厉了起来,细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着化不开的怨恨。
“素利怎么说?”趁着咀嚼的空隙,李敏发问。
“鲜卑大人说这高显城不好打,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硬骨头,这么多年了,东部鲜卑就没占到便宜,他们想趁着大雪未至,尽早撤退了。”李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神色,将刚刚从素利帐下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然,李敏勃然大怒:“竖子不可与谋,如今正是侵袭玄菟郡的好时机,公孙度深陷辽东泥潭,玄菟郡豪强内斗自顾不暇,他们鲜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机会了。”李敏三两口将口中的饼子咽下去,匆匆整理下衣衫,口中念叨道:“不行,我得去与素利面谈。”
帐外,人影憧憧,都是鲜卑人忙碌的身影,这一遭抄掠玄菟郡,心怀谨慎的素利带的人马并不多,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这不?被人堵在高显城外,李敏信誓旦旦保证的内应也不开门,收获不大,财货女子没有,只在乡间抄掠了些铁锅,损失也不大,进林子被人射冷箭损失了十几个人,素利也不沮丧,就当来一次玄菟郡冬游了。
到处都是部落民打理马匹的身影,喂马,收拾帐篷,一副马上撤离的做派。
“你意思是说,舍弃掉高显城,直驱南下?不管后路了?”素利坐在胡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饮酒,一边偏着头问眼前的汉人老者,对老者的提议他很是疑惑。
与其他部落民一样,素利对这些中原人抱着复杂的态度,一方面他们试图鄙夷中原人的怯懦,然而多年的冲突中,草原人占的便宜着实不多,这种观点目前有些站不住脚。
一方面这些统治者又特别羡慕中原的治理模式,草原上的权力争斗是相当残酷的,超过车轮者斩早就成为草原兼并的规矩,所以素利等头人对汉地来的读书人都特别的尊敬,这是自匈奴时代的中行说就流传下来的传统了。
故而素利有听李敏继续讲下去的耐心,让其为他解说当前的形势:“如鲜卑勇士这般敢于在寒冬中纵马驰骋的军队这世上有几支?高显城守御有余而进取不足,我等根本不需要担心后路,老朽敢向大人保证,高句丽城当前必定空虚,那里是玄菟郡的胸腹,只要我等抵达那里,收获远不是边郡堡垒一样的高显城可以比拟的。”
素利闻言就皱起了眉头,有高显城的例子在前,他有点不信李敏的保证了。李敏也察觉到了素利的不信任,出主意道:“大人所言的后路之事,其实也不用担心,如今入冬,辽泽已经上冻,若在南方事有不协,我等可以直接开拔向北,穿过辽泽进入草原。冬季汉人出不来,开春辽泽他们又进不去,辽泽正是我等绝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