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们的固有印象不同,城墙上也是能够纵马的。只是一般守城时,城墙上积满了物资、人员,没有空间让马儿奔驰起来罢了。
正好这一次秦仲带领的守城兵卒人少,可以为骑兵留出一条四处支援的通道来。
没一会儿,便有士卒将马匹牵了上来,弓箭手一个个上了马,与城下的草原射雕手针锋相对起来,双方都是骑马赶路,守城一方还站得高看得远,机动速度也不输于人。
“停!下马。”许迟看着城下的草原骑兵下马,立时命令道。
许迟凝眉瞅了眼,城下的射雕手们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了,各个都是单兵作战,分得很开,没法一下子集火,然而战场之上没有犹豫的时间,他高声命令道:“按照鸣嘀方位射箭!”
说完拔出箭囊中用于指示方位的鸣嘀,瞄着一处射雕手集中的地方射了出去。
“嘀!!”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之而来的是尖锐啸音。
“嗖嗖嗖!”连绵的箭矢紧随而至,高度带来的箭矢动能提升,使得箭矢的威力远胜以往。
刚刚下马,举起步弓支援攻城士卒的鲜卑骑兵这下可是倒了血霉,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他们,被一阵箭雨劈头盖脸的打个正着。
长长的箭矢在重力的加持下,不少鲜卑人连话都没说出来,就被箭矢穿胸而过,许多被集火的躯体被射得像个透光的筛子,那场面,就连见惯厮杀的鲜卑精锐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本能,撒开丫子四散逃开。
“上马,撤!换个地方”
好不容易集合了逃散骑士的百夫长下令道,此刻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针对了,只以为是运气差,刚好遇到了敌方弓箭手扎堆的情况。
然而,连续几次遭受箭雨集火,就不能用运气来说事了,这些草原上高傲的射雕手们损失惨重,就连回击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被打得没了脾气。
“嘶!!”看到自己的精锐射雕手的损失,素利咬牙脸色铁青,只是手中用力,都快将马鞭铰断了。
“杨祖说的后手呢?再不发动,老子的射雕手就要被全部干掉了!他赔老子的射雕手!”素利龇牙咧嘴,脸色铁青向一旁的汉骑催促道。
城墙上的战况激烈,哪怕没有了射雕手的精准压制,各部精锐给城墙带来的压力还是普通青壮难以承受的。
秦仲已经成为了救火队长,不停的带队驰援危急的城墙段。
“杀!”秦仲一刀劈砍在一名高句丽将领的衣甲上,金属挂住了长刀,他没有拔刀的意思,直接上前,一记窝心脚,将那名年轻的高句丽将领直接从城墙上踢了下去。
没有了长刀,秦仲自亲兵手中取一把长戈,继续冲杀。
“与我配合,听好了,一人用戈拉敌人下盘,一人用矛攻击对方要害!”
行进中,秦仲不忘向左右传授战术。
很快,来到一处敌军占据了小块城墙的位置,看那样子,要不是后方弓箭手的拼命压制,这一段城墙马上就保不住了。
“钩啊!”秦仲走在最前方,粗豪的嗓音响起,一排长戈自下方向那些严阵以待的敌军攻去。
“吱!”长戈与对方慌张抵挡的武器相撞,然而短兵器的脆弱抵挡毫无用处,随着秦仲等人的发力,长戈的横枝挂住敌方的腿部,狠厉一扯,任凭你多么勇猛的将士都防备不了这种自下而上的倾倒力道。
“砰!”越是全副武装的士卒,就越是惧怕在战场上摔倒,巨大的铠甲重量加身,一旦倒地,没有外力辅助根本没有再次站起来的可能。
“啊!”
“哼!”闷哼声连续响起,秦仲对面站着的敌军一下子倒了一片,慌张的他们就像仰倒在地的乌龟,四仰八叉的翻不了身。
“杀!”在那些人被摔得晕头晃脑之际,后续的步兵上前,伸出长矛不断向着地上的敌方士卒难以防护的要害戳刺,三两下便结果了对方。
“好样的,不要怕,看到了吗?就这样子杀,精锐也就这样!用对方法照样杀!”秦仲见状鼓舞道。
秦仲的行为鼓舞了一大批青壮,毕竟是守城战,有了合适的战术加持,青壮与精锐的交换比能勉强达到一比一,已经是绝大的优势了。
然而这也只是局部优势,总体的守城在敌军精锐不惜代价的攻击之下,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从天空中俯瞰,可以看到玄菟郡城的城墙上的代表敌方的黑点在不断的增加。青壮组成的临时守城队伍在敌方不断的施加压力下,显得左支右绌起来。
杨祖站在木制高台上,眯眼看着站上城墙的己方士兵越来越多,心中很是满意,虽然他也看到了敌方将领的及时应对,聚集精锐四处支援,不停将立足未稳的本方士卒驱赶下来。
“时机已至,点烟,发信号!”杨祖挥手,台下的士卒立即用火把点燃了一丛丛燃料堆,一束束黑灰色烟柱自白色原野上升起,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