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卷走匠人,背刺友军也未尝不可,即便到了此刻,素利仍然不忘那些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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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发歧听见鲜卑人的号角声后,便立刻警惕起来,他朝着鲜卑人集合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瞳孔紧缩:“有人袭营!?”
“快快!召集大军集合!”高发歧立马下令,他可不像杨祖这些人没了退路,只能与玄菟郡城死磕,他是高句丽王族,是天生贵种,若不是为了攻克故都的荣誉,他连参与这一场厮杀的兴致都没有,此时,发生了他所意料不到的变化,高发歧自然是万事小心为上。
“回军营寨,找回辎重就撤!这场战争与我等无关!”高发歧直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待看到那些面露不解的属下,他蔑视的看着那些还在互相残杀的汉军悠悠然解释道。
高发歧预料不错的话,那支偷袭营寨的应当是公孙度的军队,此时的他,可不想与辽东掌控者交恶,只好趁着可以脱身时,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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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人袭营?哪支部队?”杨祖在高台上收到素利的传信,不可置信的向营寨处望过去,不同于以往的宁静,此刻那里正在冒着黑烟,惨叫声似乎也随着寒风飘了过来。
“公孙度?”想到这支军队统帅的唯一可能人选,杨祖差点摔倒在地,他们多日的谋划,眼见着城池将破,玄菟郡就要易手,他公孙度怎么这个时刻来了?
“不可能的!大雪封路,他怎么可能出兵,辽东距此千里之遥,他又是何时出的兵?”千种思绪,万种想法充斥在这位野心家的心中,他手掌颤抖个不停,连腰间的配刀都有些把握不住。
望望城墙上厮杀的儿子,看看那些溃退的玄菟郡兵,再转头看向正在陷入火焰和骚乱的营寨,杨祖陷入了两难境地。
“继续攻城!占领高句丽城后,再与公孙度周旋?回师营寨,击败公孙度后再行攻城?”
“不行,营寨中有粮食辎重,没了粮食大家都活不了!可是城中也有粮食,也有辎重,回师营寨,万一不能一战定胜负,那就局面不妙了啊!”
杨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在高台上急得团团转,等他看到正在集合的鲜卑骑兵,忽地他心中起了侥幸:“或许,再等等?看看素利的战果再说?万一,城池就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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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利集合了大部骑兵后,便朝着营寨行军。
“轰隆隆。”鲜卑骑兵策马,扩展成为一条黑色横线,若一道漫向天际的洪流,向着营寨拍打而去。
“到我等露面了!”公孙度看到了素利骑兵集群回军的场面,淡淡向左右道。
“驾!”他只是轻轻点了点马肚子,与他颇有默契的小白驮着全副武装的公孙度向前。
“稳住!”马背上的公孙度大喊道。他控制着马速,不让战马彻底的跑起来,这一处出发阵地,是公孙度精心挑选的,素利的回军路线也在他的算计之中,相比素利长线的回援,想要阻击的公孙度一行路程就要短得多,时间充足,路线固定,素利只要出发,就必然会遭到他公孙度的拦腰截击。
“沙沙”那是马蹄踏进雪层的声音,而随着马蹄的抬起,又扬起一阵雪雾,雪雾飘荡在骑兵的两侧,如生双翼。
战马的肌肉隆起,每一次的跳动都充满了力量,鼻腔喘着粗气,似是有无穷的怒气想要发泄,却在主人的命令下,强行控制着马速。
临战之时,骑兵的队列更加严整起来,骑兵膝盖碰着膝盖,胳膊碰着胳膊,至少在此刻,身处阵中的骑兵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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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素利在马上看到了自一侧而出的骑兵,先是领先的几骑,然后是剩下不停驶出的骑兵,方向正对着他们的行进路线。显然,那是来截击他们的军队,短暂的慌乱后,接着便是无穷的好奇。
因为,从他的视角看过去,那一支骑兵颇为奇怪。
一眼看上去,素利还以为对方只有五骑呢,待对方显现了完整身姿,他也不当回事,自家蔓延里许的骑兵阵线,你就拿那么单薄的骑兵来截击我等?
“哼,呵呵!”素利被对方展现的傲慢给气笑了,给了属下一个眼神,下令道:“骨措你去迎战!”
名为骨措的千夫长得令,调转马头,带领自己的下属马队,迎着那一支傲慢骑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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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公孙度也看到了前来应战的敌军,他脸上带着蔑视的笑,从马背上取下长枪,握在手中,他松开枪上系着的红色丝绦。
“唰!”骑行带起的风,将红色丝绦鼓起,猛地卷向天空,似一条捆在枪杆上的红龙。
他举起长枪,让丝绦飘得更高,让后方的骑兵看到他们将领的方位。
“那是!?”骨措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因为对方花里胡哨的红色丝绦,而是那一支单薄的骑兵还在不断的驶出,似没有尽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