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快,张敞只来得及收回长枪,默默在心中给自己记了一笔:阵斩大将一名。随后便带着身后的骑兵不停,继续向着鲜卑骑兵冲撞而去。
张敞的骑兵队列右勾拳划过,击中了大鱼,杀死了骨措,摧毁了鲜卑骑兵的首脑。
反观赵武率领的骑兵却是遭受到了冷落,左侧的鲜卑骑兵甚少,所以他们也用了更多的时间驰骋,只为了挥出更加有力的左勾拳。
“砰砰砰”
与公孙度、张敞带领的骑兵在面对冲撞时尚有疑虑不同的是,赵武带领的骑兵赶到战场时,敌军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面对零散的敌军,他们的冲撞就变得无所顾忌起来,骑兵落马之声响个不停。
没有停歇,没有回头,身后的排列整齐的骑兵如怒涛,不停拍向残余的鲜卑骑兵,三支八十余排骑兵的连续冲撞,不少后排的骑兵,连鲜卑人的皮都没有碰到,概因他们的路线之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鲜卑人的踪迹。
若是以往,这些没有战绩的骑兵是要散开,自行扩大战果的,但是新的战术下,这些骑兵只能紧紧跟随前方的骑兵冲锋,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以骨措为代表的这一支骑兵指挥集团,竟然在这短短瞬间就遭到了覆灭。
一千多人的胡骑,在刚刚的冲击下,至少损失了四百人,更为恐怖的是,作为首脑的骑兵指挥官们全军覆没,剩余的鲜卑骑兵群龙无首,没有指挥官组织他们聚集进行下一回合的冲杀,恐惧席卷着内心,只能打马逃窜。
“哟呵!”
坠在汉军身后的杂胡们兴高采烈,他们在光滑的马背上发出大声喝彩,被汉军骑兵的战果所鼓舞,挥舞起手中的弯刀,朝着那些失去战意的鲜卑骑兵杀去。
“噗!”锁奴冲锋在前,一刀砍在逃窜的鲜卑骑兵的后背,那抵御严寒的皮袄注定挡不住汉地的长刀锋锐,顿时鲜血飙射,骑兵落马。
“哈哈哈,杀!”锁奴将长刀左右挥舞,大声笑道,心中总算知道太守要他们干什么了,痛打落水狗,最喜欢了!
正前方,对着正面的胡骑冲击而过的公孙度没有停步,反而是竖起长枪,将染满敌血的丝绦扬起。
“不要停,随我来,继续冲!!”
马背上的公孙度完全没有向后看顾的意思,他将一切交给了战友,竖起的长枪传达着他的意志。
完成冲撞的汉军骑兵意犹未尽,刚刚的作战是他们从未有过的经历,那是将自己绑在战车上面对面冲撞的刺激感,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让他们迅速集结在了公孙度的身后。
张敞朝着左右看了眼,前排已经全部换成了新面孔,那就说明刚刚的冲撞,至少有五名弟兄落马,但他没有时间伤感,望着前方的火红线条,张敞纵马赶上。
渐渐的,骑兵阵型再一次归于统一,还是公孙度在前,骑兵随后紧密阵型的布置,刚刚的作战就像一个剑术高超的武士,施展完绝世剑术后,漠然回鞘,只给世间留下了一地残尸。
当素利再次转头时,就看到了那么一幕,刚刚冲出来的汉军骑兵还是那种单薄的阵型,似乎还更单薄了些,而他们的鲜卑骑兵呢?素利正想看看他手下的精锐鲜卑骑兵,就猛地发现,那片战场上,哪里还有鲜卑骑兵的身影?
“我那一千精骑呢?”素利在马背上差点跳起来,那可不是在草原上随便征召的部落骑兵,那是他素利花费大代价养着的精锐武士,可以说没有了这些作为高端武力存在的精锐铁骑,他素利的鲜卑大人的身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目光在那支汉军的身后搜寻,视力极好的他,很快发现了汉军背后的那些在捉弄残余骑兵的杂胡。
“等等,残余?”素利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汉军的身后的雪地上,红黑色铺满了大地,有无主战马在舔舐旧主的手掌,有受伤的战马侧躺着哀鸣不断,而那些往来纵横,精锐无敌的鲜卑勇士呢?除了那些在杂胡包围中落马的残余,就只有那片雪原上的黑红斑块了,那是他一千精骑的最后痕迹。
“呼呼!”素利的呼吸变得急促,那是恐惧,发自灵魂的恐惧,他看到那一支直直向着他们而来的汉军骑兵,生不起一丝迎战的想法。
“得得得”牙齿不停打战,素利像是只被天敌锁定了的猎物,他紧紧将身子伏在马背上,惊恐感侵袭满了全身。
那一支汉军还在沉默的逼近,矛尖上滴着血,马蹄上带着肉,领头将领骑枪上的火红丝绦,仿佛有了魔力,勾魂夺魄。
“砰砰!砰砰”素利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就连铁骑冲阵的动静都掩盖不了,生物本能的求生欲,以及作为东部鲜卑的大人应有的狠辣果决,让素利迅速的做出了决定。
“朝鲁,你带剩余人马前去阻击汉军,记住,死战!”素利的眼神冰冷,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身侧的头人朝鲁无声颔首,以掌抚胸后招呼手下骑兵出列,朝着那一支攻来的骑兵阻击而去。
“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