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将此地的物资转运上船!趁着汉水尚未上冻,一定要利用好船运的优势!”田健继续对下手的军官们吩咐道。
“喏!”军官们齐声应诺。
.....
张宇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这异国的暖阳透过大帐,直直的射在张宇的病床上,像是情人的抚摸,温暖舒适,他轻轻睁开眼,望望四周,就发现是在一处大帐中,入眼的都是一片白色。
“此地主人真是个爱干净的!”仅仅是瞟了几眼,张宇就情不自禁的感叹了句。
他的对面是昨日那位勇猛的疤脸汉子,此刻正在端着一个木制饭盆咕噜噜进食,一只腿被悬吊着,他却浑不在意,只是专心对付起那盆香喷喷的白米饭。
吃完碗中的米饭,疤脸汉子用手指一点点的将那些不小心洒在被单上的,病床上的,乃至地上的米粒捡起来,再一粒粒的塞进嘴里,吃完后还细细的吮吸黏米的手指,脸上全是温饱后的满足。
见状张宇想要打声招呼,可是身子一动,这才发现全身都在痛,他可能是几个获救的奴隶中,受伤最重的那个了,不要命的厮杀法子,让他在昨日的变乱中活了下来,可是身上的伤却是触目惊心,此刻的张宇全身上下都打满了绷带。
左手传来的是钻心的疼痛,昨日的厮杀里,他的左手彻底废了,已经做好告别左手心理准备的他,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左手被白色緜布包扎着,上边沁着淡淡的血红,让他惊喜的是,他试图活动手指,手指竟然还能动。
“唔....疼.....”知觉恢复的张宇,还是忍不住呻吟了声。
身子别扭,手臂探得老长,正在试图将属于张宇的米饭掏过来的疤脸汉子闻声一下子僵住了。
他生硬的抬起脑袋,就看到张宇闭着眼眉头紧皱着喊疼,他不禁松了口气,使劲拍打了下自己的手,暗道还好没被看到,不然自己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哟,醒啦?”就在这时,一个矮壮汉子掀开大帐的帘子钻了进来,一看到疤脸汉子扶着床沿,便惊喜道,说完便快步上前将疤脸汉子扶正,免得其再度受伤。
在汉子的身后是个始终脸上带笑的青年人以及许多戴面罩穿白袍的少年人,而最后面还跟了个小老头。
青年人便是吴康,他对张宇倒是很关心,一进帐便去查看张宇的伤势。
“嗯嗯,伤口的血都止住了,缝合口也都状况良好,没有流胧,这个天气,活下来的概率还是大!”吴康看了看张宇的伤口,对手下的医师手艺很是满意。
“给他专门开个病例,这只手专门记录,以后可以作为范例的。”吴康对张宇的左手最为关心,昨日送过来时,这只手伤势严重,都能看到骨头,可是吴康惊讶的发现其手上的大血管都没破,就是些肌肉撕裂、骨头受损而已,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专门为张宇做了台手术,今日就是来看其人恢复的怎么样的。
吴康身后的一个少年立即拿起记录本,开始记录张宇目前的身体状况。
看着在纸上唰唰记录的少年,吴康很是满意,这些人都是公孙度派往东莱向吴康学习手术的少年,勤学、好问、思路开阔,在吴康看来,这些少年以后的成就,比那些有名的老医师都要好得多。
依次查看了大帐内的几名病人的身体情况后,吴康点头,招呼少年们出账,离开前吴康对队末的老头道:“王兄,都无大碍,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王烈笑眯眯的点头,拱手致谢。
他对吴康的手艺很是尊敬,在这世上,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术好的人,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你的生死就得落到他手上。
王烈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就很是感慨,身为中原的名宿,很清楚中原将要发生的灾祸,所以他来辽东目的本就是避难,沓氏的经历让他觉得公孙度是个有趣的人,其人的许多想法,颇有深意,让他一时也推理不清。
在听说沓氏的商徒与糜家合力要抢劫海东一国时,这种前所未有的事件,让王烈是大跌眼镜的同时,也怀着恶意的揣测,认为这不过是公孙度的又一敛财手段。
所以王烈自告奋勇,上了远征马韩的船,这番冒险的举动,其实不符合他王烈从前稳重的处事风格的,但是他总是感觉,这一次的远征或许会有打破他多年的思想藩篱的事情发生。
路上的许多事情,刷新了他王烈的认知,原来所谓的远征军是青州黄巾,原来青州距离马韩国这么近,原来逆风的海船船速也能快于奔马。
本以为上错贼船的王烈心惊胆战,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慢慢的,经过王烈这些日子的观察,东莱黄巾的水很深啊!兵卒的训练简直跟朝廷边军一个模子,黄巾首领还直接称呼公孙度为主公。
“是个枭雄!”联想起近日里青州的乱局,王烈为公孙度的这番布局击节赞叹。
在他王烈以往的认知里,草莽亦有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