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攻城车向上,亦或者沿着云梯车攀爬而上。
而他们对面的守军呢?
“轰!”
圆滚滚的陶弹落地,与以往砸出一道深坑的巨石不同,这些陶弹在落地的那一刻,积累的内能无处释放,巨大能量转化为碎片的动能,表皮的陶片瞬间炸裂开来,四射的陶片将周围的守军打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更有甚者,威力巨大的陶片将人分尸而过,一连扫倒了一群人。
“吱呀!”刚刚立起来的投石机木杆被砸断,底下负责拉拽的青壮士卒被砸的四散而逃。
“哐当...”加热的金汁、热油,被石弹击中,无论是前方用于保护的盾牌手,还是后方烧火的民夫,统统遭了殃,就连烧火的大锅,也都被掀翻开来。
“啊...快跑....”热油蔓延开来,也将火焰带到了各处,城墙上一下子起了火灾。
“哇,救命...”金汁倾倒,臭味弥漫,有附近的士卒被金汁糊了满脸,捂着烧伤的部位哭喊起来。
“啊...”这一波出乎守军意料的石砲袭击,打了所有列阵的守军个措手不及,严密列阵的盾阵,面对从天而降,几乎无可阻挡的陶弹,越密集,死伤就越发惨重。
然而,更让守军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被石弹摧毁了阵型,四散的士卒根本组织不起防御的时候。
“嗖嗖嗖”
弩矢破空声,就像呼啸而来的死神,肆意地挥舞他的镰刀。
“啊啊!”
凄厉的惨嚎不绝,不同于石弹的定点攻击,如雨的弩矢,均匀的照顾到了每一个士卒,那些预备着反击的弓箭队,失去了盾牌手的保护,被弩矢疯狂屠戮。前出御敌的守军这下倒了大霉,就刚刚那一波造成的惨烈死伤,堪比两军战斗,正面厮杀整日了。
若说石砲是击碎了守军的乌龟壳,那么强劲的弩箭则是探向乌龟体内的餐刀,生生剜掉守军的血与肉。
“撤!”当看到敌军的远程武器造成如此大的杀伤时,守军指挥官根本顾不得那么多,立即命令在城墙上密集的守军散开,向后方安全地带撤退,打算趁着石砲、弩矢停止攻击的间隙,再度上前与敌军厮杀。
石弹这种武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守城军队需要避其锋芒,攻城军队也一样,石弹面前人人平等,正是凭着这样的想法,守城军队动作几乎一致,立马就向后退去了。
“踏踏踏”前进的甲士踏着沉重的脚步,急促的喘息表达着他们同样不安的心,所有人都听到了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石弹,即便知道那是自己一方的武器,可是当感受到石弹落下的颤动时,这些血肉之躯的战士,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战栗。
但最让他们担心的还是临战前长官的教诲:“石弹或许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不要担心!那只是少数!往前冲就是了。”
“轰!”一个石弹偏了准头,砸到了一具攻城车上。
攻城车硕大的躯体直接被拦腰折断,木材断裂的声音响起,内里向上攻击的甲士们连声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就被石弹、木材掩埋在了城墙下。
“继续!不要往后看,也不要看左右,向前,向前!”军官声嘶力竭的大喊,催促着甲士向前。
“啊!杀!”被这种处刑一般的战场压抑到窒息的甲士们,一个个脸色扭曲,奋力攀登,持刃翻过城墙,口中高呼着就要杀敌,却突然发现墙垛后竟然空空荡荡,无一敌人!
“该死!柳毅真特么疯了!”看到自己的石砲误中了己方器械,一想起战后那些人看自己的嘴脸,气得林阵大骂。
即便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减少了石砲的误差,可是由于各种原因,可能是底盘的松动,长杆的不稳,亦或者大风,都有可能使得石砲发生偏移。
这也是林阵觉得柳毅疯了的原因,没有人会将这种能够砸到己方军队的武器放到战场上的。可惜军令不可违。
他只好再度下令:
“石砲停止发射,砲车整体前移二十步,等我命令!”
搬运石弹的民夫,控制石砲的工匠,渐渐都停下了发射石砲的工作,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组织民夫推动如同高山的石砲前移。
“呼!还好,事先将前方的地面平整过,不然这招根本使不出来!”林阵看看那些喊着号子奋力推石砲的民夫,再瞅瞅前方平整过的地面,不由长出口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