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空间也就少了,以此时的技术,远没有到原地踏步的时候。
“喏!”陈江刚坐下,听到公孙度的话语,赶紧称诺,只是心中不禁泛起酸水:“还是这帮匠人受主公器重啊,花钱都不带皱眉头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触,是因为公孙度极其重视效率,故而对郡府的官吏考核极为严格,陈江等人一个月的工作量,比他们的前辈一年的工作量都要多,怨气自然是有的。
“唔?”公孙度翻找账册的时候抬眼,正巧看到了陈江欲言又止的表情,拍拍面前的桌子,看向对面掐手指的商部管事,疑惑道:“还有何事?”
“那个,主公。最近郡府上下多有忙碌,而百姓赚钱颇多...”陈江被公孙度的虎目一瞪,顿时感觉心思被人看了个遍,口中吞吐道。
“唔,有人上下其手了吧!”公孙度沉吟,随后抬眼看向急忙解释的陈江,抬手阻止道:“你别解释,下边的手段我都清楚。”
他站起身来踱了两步,一个势力的崩溃往往源自分赃不均,公孙度在消灭豪强的行动中,吞噬了绝大部分的好处,算是吃了回独食,郡府官吏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慑于他的兵威,无人敢于出头而已。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唯有公孙度脚步踏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陈江极力的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隐于环境之中。
“发钱!”终于,公孙度开口道。
“啊?”陈江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本打算今年秋发,可时不我待。”公孙度说着摇摇头,他本来是打算在秋收之后,财政充裕时,才发钱收买基层官吏的。可惜时移事易,货币充足后的辽东社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为自己购置物资,日子肉眼可见的富裕起来。
作为政权触手的官吏本就高人一等,眼看着那些平头老百姓生活好起来,自己却干着累死人的活计,收入还不涨,不生怨气才怪。
“主公英明!”
“且慢,我没说完,这钱发到人手上的还是少数。更多的钱要用于公账,比如修建专用于官僚的居所、置办官吏使用的车马、新制袍服等。”公孙度盯住陈江的眼睛,嘱咐道。
他对于郡府官僚的心理把握的很准,在这个资本尚不发达的年代,这些人在意的不是发到手上的有钱财数量,在意的是自己高贵的身份保不保得住,在意的是自己的特权是否还在。
精制的车马、崭新的袍服、专用的房屋,这些彰显身份的东西,远比那些铜臭之物更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