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对方怕了,战场上的信息真假难辨,于是他紧跟着追问道。
“呃,”袁绍一时无语,有些尴尬摇头道:“那个,对方同样把守山口,颜良等将皆是骑兵,无法攻坚,如今正在僵持。”
“孟德来的正好,我们正谋算着固守大营,把守河内联军驻地,亦或者将大军前移,与那国贼一战!”袁绍的语气迟疑着,说出两人刚刚的谋算。
曹操扫视两人表情,王匡怒目圆睁,看样子对于这场败仗很不服气,而袁绍则避开了曹操审视的眼神,并且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就能看得出,其人有些怕了,恐怕固守大营才是他的真正打算,这也符合曹操对于袁绍的印象。
“进军也好,固守也罢。当务之急是要探查董卓军情报。以某观之,董卓军刚获大胜,却没有进军,其中必有缘由。”
曹操看着地图,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眼神从地图上的线条上扫过,忽地他抬头问王匡:“王兄?河阳津的渡船都已收缴了吗?现在何处?”
“渡口的船只早在董卓军到来之前就被我收缴了,并且藏在隐蔽之地。你是说?董卓没船?”王匡眼睛眯起来,思索了番回道,似乎意识到了曹操的想法,他又摇摇头道:“不对!董卓若是无船,就不能运输大规模兵力,没有大军,又怎能突破我苦心设置的河阳防线?”
见识过凉州兵战力的曹操却不这么想,他看着地图上的沟壑,想起河阳津附近的地势,指着上游道:“有没有可能,董卓是以少量精锐,从上游水浅处渡河?然后前后夹击,攻破了河阳津?”
袁绍站在一侧,看着曹操的手指扫过的路线,默默思索了其中的可能性,点头道:“孟德所言甚是,董卓极有可能施此奸计!”
事情发展的太快,各种消息乱飞,几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正面战场是如何被董卓突破的,此刻也只能依据已知情报闷头进行分析了。
“哼!”王匡的脸渐渐涨红,不满的冷哼一声,此刻的他也明白,曹操所讲的可能性最大,可是被他引为仰仗的泰山兵这么轻易的被击败,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只是,当他扫过肉眼可见消瘦一圈的曹操时,心情才略微有些好转,比起曹操的差点身死当场,他要幸运得多!
“报!”就在几人讨论军情的时候,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呼声。
“盟主,颜将军的情报!”帐外的亲兵低声禀报道。
几人先是一愣,随后相互对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收到董卓杀到眼前的消息。
“拿来!”袁绍干咳一声,整了整衣衫,对外朗声道。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名文士掀开帐帘,将情报信函交到袁绍手中,随后便恭敬的低头退出大帐。
“咕”手握着信函,袁绍咽了下口水,先是看了看对面盯着信函的两人,然后强撑着抽出竹简扫视起来。
“呼!”在曹操等人的围观下,袁绍狠狠松了口气,将竹简交到两人面前,如释重负道:“董卓退兵了。”
随后袁绍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曹操,赞道:“孟德谋略非凡,董卓那厮的行动,真还如你所言,据颜良俘虏的敌军斥候招供,董卓正是以精锐步兵偷袭河阳津阵地,他以正面渡船强攻,才能一举击败泰山兵的。”
“至于退兵的缘由,也正如孟德所言,董卓那厮的船少,无法保证辎重粮草,以及后路的安全。据颜良等将在河岸边营寨观察所得,董卓军撤的仓促,连营地内的粮食都没有带回,而是选择就地烧掉。”
曹操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眉头始终皱着,他仔细的看着情报中对于泰山兵与凉州兵的作战,心中与上次荥阳之战中徐荣率领的凉州兵马进行比较。
他可以自然而然的得出结论:凉州兵的战力比诸侯联军要强!而且军事长官的素质也要好得多。
荥阳之战中,徐荣对他施行的诱敌伏击战术,无论是抛弃诱饵的狠辣、武备战术的针对性,还是伏击的时机选择,都让曹操挑不出毛病,要对手不是自己,他都要为徐荣鼓掌点赞。
而董卓军的声东击西,派遣精锐远距离穿插绕后,战术上并不新鲜,官军攻打流寇,如他扫灭黄巾之时,便经常施行这样的战术,可是这样的战术是建立在双方士兵战力悬殊基础上的。
通过这一战,曹操清晰看出了两军强弱。
他又想起了上次突围时,那个敢于拦在他的马前的凉州士卒,想起了他脸上的不屑表情,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
“咯吱”他将拳头握紧,发出了筋骨摩擦之声。
“盟主,我要回泰山了。”王匡看完了情报,额头皱成了山字,他将竹简缓缓放下,起身对袁绍恭敬一礼道。
“公节?你也要弃我而去吗?”袁绍一愣,起身来到王匡身前挽留道。
“非也,”王匡摇头,“董卓恶贼,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某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