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广阔的河谷地,大片的平地提供给了双方足够的厮杀地。
只是高来的心情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自信,大军在手的他,心中阴霾重重,去年冬季,王子高发歧领兵西出,结果全军覆没。
他还没有为高发歧带着的精锐可惜完呢,这边又传来汉军越境烧杀的消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方针,他下令关紧城门,希望对方将领领会他的意思,双方罢兵言和,谁知道汉军愈发嚣张,竟敢攻打他高来在乡间的庄园,洗劫了他在庄园的多年积存。
气急的他忍不住,派遣手下军队与那些越境的汉贼厮杀了几次,败多胜少,没了心气的他,派去使者讲和,结果还没到汉国疆界,就遭遇了越境汉贼的袭杀。
然而,这还不是他下定决心出击的原因,真正让他决定出击的,还是王都的消息,老王高伯固死亡,大王子高伊夷模继位,与新王存有矛盾的他急需为自己寻找出路,政治上处于极为不利位置的他,决心用军事胜利来挽回自己败亡的结局。
“只要,只要胜过这些汉军,我就能向国中贵族交待。”
马背上的高来瞅见了山谷间扎营的汉军身影,嘴里含糊着嘀咕道。
他的眼角瞥过咬牙前进的小兵身影,嘴角露出笑容,握拳自我鼓舞道:“哀兵必胜,这些作恶的汉人,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些表情凶狠的士兵,正是他征召的被侵害的小民幸存者,他相信,苦大仇深之下,士兵的战斗力定不同凡响。
远方的一座山岗之上,公孙贺嘴里嚼着马肉,腮帮子用力下,肌肉凸显,他站在一块大石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拿着肉干,嘴里咀嚼不停,同时嘟囔着朝着身旁的将领道:“秦二哥,对方这是玩真的啊?而且,这仗打得也太糊涂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何打起来。”
一侧同样在眺望远处高句丽人动静的秦仲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为何打起来?你去看看郡兵家里有多少部曲就知道这仗的起因了。”
“哎,这一仗乃是大势所趋,就不是咱们可以阻挡的,郡兵分得地太多,家中人手又不够,只能师从从前的豪强,采用部曲耕作,然而府君严令不许用汉人奴婢,那就只能苦一苦高句丽人了。”
秦仲叹息一声,一番话算是将今年烽烟的种种始末给讲清楚了,说白了就是郡兵在劫掠高句丽战斗中吃到了甜头,消息一出,其他人自然不甘示弱,纷纷涌入高句丽,行劫掠之事。人一多,事儿自然就闹大了,高句丽以为那是汉军侵攻的前奏,于是开始袭击越境的汉军,汉军也开始反击,一来二去,也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别叹气啊,你看后边那些自带马匹、刀矛参战的百姓,来援的车马人流拥堵道路,实乃某生平罕见,可见民心在我啊!”公孙贺不在意般摸摸自己脑袋,转头看向山下喧闹的军营,劝秦仲道。
“嘿!你...”秦仲后退一步,想要离眼前这个傻大个远一点,莫让对方的傻气传染到自己身上,伸出手指点了点对方,没好气道:“你当那些人为何相助我等?你去那些人的庄子里瞧瞧,数数有多少高句丽百姓就知道了。”
“那些我不管,反正我知道,这仗比从前好打就是了。”公孙贺对于百姓劫掠高句丽的行为可以说是完全纵容,摆摆手毫不在意道。
“嘘,有动静了!”忽地,秦仲示意对方噤声,拨开眼前的枝桠朝着远方示意道。
“嘶,足足有四千人,对方这是发狠了,就是不知道有无援军。”
看着山下的敌军从小股汇成大队,渐渐组成大军军阵,秦仲探出头,估摸着对方的兵力,嘴里嘀咕着发出疑问道。
“放心,对方绝没有援军。”
倒是一侧同样探出脑袋的公孙贺接话道。
秦仲皱着眉头,一脸不可信的看过去,以今日公孙贺的表现,他总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所以对公孙贺的言辞是抱以怀疑态度的。
“嘿!你别不信,郡城大牢中的高句丽王子记得不?他可是都招了,边境太守高来,是他们王室旁支,向来不受新王待见,说不定那新王高伊夷模等着咱们收拾他呢?”
公孙贺拍着大腿,急声辩解道,同时伸出根手指摆动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兵法,这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秦仲正色起来,看了对方好几眼,他觉得自己被这家伙耍了,这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过他还是不服气道:
“哈!公孙将军既然知道借刀杀人,那么可曾知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有可能,只是很小。”公孙贺恢复了正常神色,望着山下的高句丽军,指点着摇摇头道:“对方太急切了,一般的边郡劫掠而已,作为太守,犯不着为些小民而大起刀兵。”
“据我所知,高句丽国内政局不稳,此时并不是发兵的好时机,而且,此时乃是开春,正是春耕时节,对高句丽国中无论是耕作之民,还是放牧之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