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大吼一声,居高临下的一矛挑飞一名吓愣住的步兵,左右格挡着刺来的长矛,径直冲入了看似严整的步兵阵型,战马高高跃起,将前面本就不稳的长牌踏碎,接连撞飞好几名士卒后,踏着几名倒地士卒的身体从军阵中驰出。
“逃啊!”
终于,阵型的边角轻而易举的被骑兵突破,纵深狭窄的阵型根本无法面对马队的冲锋,慌张的步兵弃械而逃,长矛、环首刀扔了满地,却还是在紧随而至的骑士马刀、长矛的兵锋下掉了脑袋。
“随我来!”
一侧负责策应的马队见到前方骑兵的战果,兴奋的挥手命令道,马队绕出一个弧线,从刚刚击破边角的马队遗留阵型的正面冲击而入。
“轰隆隆!”
“逃啊!”
边角既破,内部毫无准备的步兵眼见着就要面对骑兵的正面冲击,内心的慌乱已经压抑不住,前面的士兵为他们生动的演绎了阻挡骑兵的下场,于是纷纷拥挤着回退,无人再能阻挡兵卒的溃散。
刚刚还显得十分严整的军阵顿时变得松散,无数人拥挤着向后逃散,前方是凶神恶煞提着长毛杀人的恶魔骑兵,后面是阻挡道路,还要实施军法的友军,未曾放下兵器的溃兵立刻做出了选择。
“让开!逃啊,败了!”
握紧了兵器的溃兵下定决心,长刀高高举起,向着从前的同袍挥砍而去。
“哧”
鲜血喷射,弥漫在拥挤的人群中,加剧了恐惧情绪。
负责指挥的军官惊愕的看着流血的伤口,再看向那些脸色狰狞的士卒,无力前伸的手若鸡爪,却还是在他自己不敢置信神色中倒了下去。
“轰!”
眼见着长官死亡,人群的慌乱、恐惧加速蔓延,开始争相后退!
“踏”
一双脚,两双脚,无数双脚踩在了尽忠职守的军官身上,越过他的尸体,军阵彻底散了。
“杀!驱赶他们,让他们去撞击中军!”
负责驱赶的策应马队骑兵很是兴奋,挂好长矛,拿出马弓,立在马背上朝着慌乱的人群连续射箭。
箭矢的不停落下,让那些战意不坚的步兵就像被滚油烫过的蚂蚁一样,瞬间溃散开来,慌乱的步兵无头苍蝇般躲避着吃人的箭矢,被骑兵赶羊似的驱赶着冲击中军。
后面负责指挥的秦仲见到一个军阵被破,知道高句丽大部已经到了临界点,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加把火!四面出击!找出薄弱点,加强攻击!”
随着他的下令,那些周围游弋的骑兵汇聚,开始在骑兵小队的带领下,朝着那些明显不稳的军阵发起冲击。
不断有不稳的军阵被攻破,骑兵故技重施,箭矢长矛齐出,驱赶着溃兵倒卷珠帘。
而一旦有步兵结阵试图顽抗,便有骑兵小队收弓,举起长矛,策马冲击,将之击溃。溃败的潮水从一开始的小溪,经过不同边角的扩散,渐渐汇成洪流,开始席卷整个战场。
“败了!”
正面战场,高来看到军阵的侧翼边角开始崩溃,脸色灰败,颓然之色尽显,正面正在激战,他实在没有兵力对两侧进行支援了,眼见着侧翼被突破、开始溃散,一股无力感降临,高来放弃治疗般瘫倒在中军。
“嗖嗖!”
耳边箭矢破空声渐稀,公孙贺抬头,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秦二哥,好样的!”为骑兵的战果暗自叫好一声,公孙贺振臂高呼:“敌军败了!随我冲锋!”
说完,他当即推开前面的长牌,举刀踏步推进。
在他的身后,众多汉军步兵争先恐后的向前狂奔,无数甲士迈开脚步,顶着落下的箭矢冲锋。
反观的高句丽军队,侧面的军阵溃散,已经扰乱了他们的心神,弓箭手受到影响,已经开始了溃散,负重较小的弓箭手,向来是溃兵中的主流,而听着箭矢落下声音变稀,眼见着身后的兵卒溃散,这些在阵前死死坚持的高句丽精锐,在看到汉军的决死冲锋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逃跑。
“杀啊!”
步兵很快相接起来,长矛齐出之下,慌乱毫无组织的高句丽人根本无法抵抗,公孙贺一马当先,拨开眼前的长矛,一刀劈下,将面前挡路的高句丽甲士砍倒在地。
在他的两侧,无数汉军的步兵赶上来,士气占据绝对上风的他们很快便冲散了正面的高句丽军队。
“呀呵”
吐气开声的一击横斩,公孙贺侧身避开泼在脸上的血水,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就在他转身试图再战时,忽地觉得眼前一空。
“败了!”
高句丽人呼喊着,拥挤着向后方溃退。
他的前方,已没有主动战斗的敌人,层叠的尸体前方,满是铠甲兵器,逃散的敌人满山满谷,倒伏的旗帜就像农夫手里的庄稼,一茬茬的被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