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闷不作声才对。
可高伊夷模却不这么想,大高句丽王子被人揍了还被人俘虏,就得打回来,而且得大动干戈,他一直在为父亲当年在汉境的溃败,以及之后对汉庭的称臣纳贡心怀不满。
而且他还有着自己的打算,高句丽这个政权,建立之初仅仅是扶余分支建立的一个小部落,在汉地边郡的保护下得以发展壮大。后来趁着前汉衰落的千载难逢的时机,这才蚕食鲸吞了前汉的玄菟郡领土,这其中获益最大的不是那些得来的田土,而是那些汉地里的官吏、兵卒、农夫、工匠、读书人。
这些汉人的加入,使得高句丽社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耕技术的飞跃,管理体系的改革,冶炼技艺的改进,使得高句丽完成了游牧部落到农耕王国的转变。
通过吃前汉倒坍的尸体进而完成文明进化的高句丽,其无时无刻不将贪婪的目光投注在大汉的辽东四郡身上,梦想着再来一次那样的机会,通过吞噬中央王朝政权的边角,得以使得自身高速发展。
每一代高句丽国君都怀抱这样的梦想,只是碍于汉四郡的武力,每一次的侵袭都无功而返,并没有大的收获。
当然,在后来,由于司马懿征辽东时的大屠杀,汉边郡的实力锐减,再也不复往日的武力,被高句丽逐一蚕食,全部吞并,并且再次进行了进化,完成了从权力分散的农耕王国,到中央集权的王朝转变,进而成为了中华版图上的东北霸主。
公孙贺对于高句丽国王的猜测,都是依据常规,然而,有些事情常常是反常规的,高伊夷模为了政治利益,其公然的孛于天时,于开春集结重兵,攻打汉朝的玄菟郡。
“嘿嘿”
想起那些商贾传来的汉地天下大乱的消息,高伊夷模笑出声,觉得此时正是消灭玄菟郡并占其土的良机。
然而,良机虽有,但他也不急,他并不是个急躁的人,此行征发国中大军的主因,还是以击灭外敌的名义收缴军权为主,若是能打败玄菟郡守军最好,若不然?打赢灭外忧,打输除内患,他怎么都是赚的。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绕着刚刚倒地的尸体转了一圈,回过头扫过瑟缩的群臣脸庞,忽地看见一名前朝老臣,他顿住,立即朗声道:“高优居你去,带你部轻兵,消灭前方扼守隘口的汉兵!”
“臣遵令!”
高优居出列领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带着他的直属部下,向着前方的汉军攻去。
远处,硝烟未散的战场上,公孙贺听闻高句丽来袭大军足有两万之人时,,也不由得变了颜色。
“传令!加快打扫战场,敌军营寨辎重先行运转,不便转运者当即焚毁!”
他骑上马匹,勒转马缰对周遭的军士厉声下令道。
当他看到那些在汉军刀矛看押下瑟瑟发抖的高句丽俘虏,咬咬牙还是没有将这些未来的农奴杀死,抬手命令道:“鉴别俘虏,受伤的一律处死!能活动的羁押回去!快!”
“该死!这高句丽国主发了什么疯?为这点小事来打咱们?”
命令完毕,公孙贺望着远方的山道,手里紧紧握住刀柄,忍不住抱怨一声。
虽然刚才他言语中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但是当高句丽大兵压境时,他还是吓了一跳,这下形势逆转,高句丽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下,当下他的确难以抵抗,想起今后的辽东、玄菟二郡的局面,心中不由升起了许多忧虑。
“秦二哥,我带兵先撤,你带骑兵在后阻截。”
没有迟疑,一想到高句丽侵袭的后果,以及来自公孙度的责难,他连忙命令一侧的秦仲负责阻敌,当前的首要之事,是保全玄菟郡的有生力量,这些玄菟郡兵卒不能在完全劣势下作战,然后被白白折损在这山岭密林中。
“你要撤到哪里去?”
秦仲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靠近公孙贺,凝重的目光看过来,拉住对方战马缰绳问道。
“西盖马城,敌军势大,我等唯有依靠大城才可抵御高句丽侵袭啊!”公孙贺理所当然道,这是他们抵挡高句丽的故智了。
“不然...”
对面的秦仲缓缓摇头,吐出两个字,接着好生看了几眼公孙贺,松开对方的缰绳,看了看后方那些前来援助且此刻满脸喜悦打扫战场的民兵,再度回望后方的玄菟郡悠悠道:“那是以往,你刚才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玄菟郡变乱刚熄,农庄初设,正是心气高,欲要齐心建设之时。”
接着他脸色变得分外严肃,看向公孙贺一字一顿道:“所以,绝不能让高句丽人翻越山岭,不能让他们到平原之上破坏百姓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生产热情,我等必须要在这山岭之间,堵住他们!”
他手指向四周的山岭道:“就在这片河谷,这条出山通道,堵死高句丽人出山的道路。”
“秦二哥...”公孙贺一时红了眼睛,望了望对方视死如归的神色,手不自觉触碰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