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斥候用他们的消失向我大军发出了最后警示!”
此言一出,高伊夷模愣住,猛地后背生出一层汗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若是汉军趁着斥候失踪,大军无知觉的时候出动,四面突击,他们骤然遭袭,定然会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呼!幸好。”
大帐内想到这一可能的将领们同时长出一口气,汉军统帅的失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
对汉军的动向毫无所知的高伊夷模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用手不留痕迹的抹过裸露的皮肤,抚平褶皱,耐下性子问老臣然人道:“我军的后路如何?”
大军出征,最重要的便是粮道,特别是在汉军进行了坚壁清野策略,让他们无法就食与敌的情况下,后方的补给重要性,就显得更为突出。
“据老臣所知,目前后方无碍,山道畅通,运粮的车队也无遭袭的痕迹!”然人搓着小胡子,颇为不解道。他对于汉军的动向愈加看不懂了,身为农耕帝国的汉人,竟然在这一次高句丽的入寇中,玩了一次草原人的战法。
从之前在山谷的战斗中可以看出,汉军骑兵战力凶悍。若是以这股骑兵伏击大军斥候,让他们全郡覆没,不谈如何定位,如何调动,又是如何围剿,光是战力比较,这样的结果是然人所能接受的。
但是汉人在袭杀斥候之后却没有对大军发动袭击,而是若无其事的散开,这是何用意?袭杀斥候的并非骑兵?是步兵围剿?并非不可能!
统帅的汉将心怀顾虑,没有把握冲击大军?
还是作战的汉骑损失惨重,无法继续作战?
种种想法在众人的心间闪动,战场本就迷雾重重,如今没有了斥候,对他们来说,简直两眼一抹黑。
“不行!”烦躁的高伊夷模站起身,连连摇头道:“我等不能如此被动!”
他来回走动,心中不断分析:“斥候遇袭,传不回消息,定然是对方花费了大力气进行堵截。既然如此...”
他扭头,看向站在角落一直不曾言语的将领道:“高优居,大军还有多少骑兵可派遣?”
高优居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内心掰着手指数了番,然后道:“大军尚有3500骑兵。”
“精骑多少?”高伊夷模追问,精骑是高句丽国中精锐,与汉家良家子类似,乃是国中贵族必须装备的一种兵种,向来是与王卫并列的精锐兵力。
“约一千之数!”高优居身子不自觉的一颤,小心回道。
“怎会如此少?我记得国中有三千铁骑!”高伊夷模一愣,走上前去差点掐住对方脖子,凝视着高优居眼睛,咬牙逼问道。
“那个....”身在一侧的然人见状,小心插话提醒道:“去年冬,王子发岐率领两千精骑入汉境,全军覆没。”
“该死!尔等怎能让那等废物掌控精骑?谁下的...”高伊夷模闻言失态,没有了往日风度,口中大骂那个便宜哥哥,只是想起其领兵缘由,未尝没有他为了稳住王位竞争者的妥协手段,意识到这一点的高伊夷模住了嘴,支吾道:“咳咳..下不为例!”
略过了先前的精锐损失,他继续与众人合计:玄菟郡的汉兵军力在三千之数,就算将来援的辽东郡郡兵算上,也不过是六千之数,其中的骑兵最多占有五成,也就是说汉军的骑兵最大数量不过是三千之数,这与他们营中的骑兵相当。
计议到此,他不再犹豫,看向众将当即下令道:“既然汉军玩坚壁清野的把戏,那我等就攻其必救!拔营向西,兵发西盖马城!”
“高优居,你率3000骑兵,为大军前锋,前方开路。”
“喏!”高优居上前,恭敬领命。
在意识到两军的差距之时,高优居心中再无疑虑,欣然领取军令。
“驾!”
高优居回望营中高高飘扬的王旗,转身策马,带着三千骑兵出营。
三千之数的马队疾驰着向着西盖马的方向而去,蹄声隆隆,竟然卷起了万众的气势,一路上汉军斥候只敢远远观望,丝毫没有上前阻击的勇气,见状让高优居对此战的信心愈发高涨。
.....
“都尉,请验收!”
秦奉擦擦脸上的汗水,当着张辽的面撤掉马车上的篷布,伸手道:“五百套中等铠甲,二十套具装甲。时间仓促,这是冶铁所的最大产能了!”
“善!”张辽亲自来到押送军资的车队面前,手指抚摸过冰凉的甲胄,禁不住对着秦奉竖起大拇指赞道。
“甚好!”待看到板车上堆叠整整齐齐的胸甲时,张辽脸上的寒冰融化,露出了久违的笑。
“快,给儿郎们发下去!这可是主公亲自监制的铠甲!”
张辽连忙指挥手下分发铠甲,还不忘提及公孙度,政治觉悟够够的。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快步上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