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人在半道伏击高句丽来军,趁机攻占隘口营寨。”
气氛愈加热烈,随着老者一条条命令发布,各部头人皆俯首,命令着自己的帐下勇士遵守军令前去布置。
最后看到在场之人红光满面的样子,老者笑着道:“最后,将那些准备给高伊夷模的牛羊,都杀了,静待诸位勇士归来享用。”
“呜呜!”
欢呼声大涨,从帐内传递到帐外,再传递到天际,惊飞了许多飞鸟。
“轰隆隆”
随着命令的发出,营寨中本就集合的部落勇士在欢呼声中,结成大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议事厅内,一刻钟后。
有仆役端着盛有酒水的盘子进入,与诸位头人添酒。
韩龙低着头,在进入议事厅的那一刻便就像野兽一般,瞄准了猎物,隐藏在杯盘下的短刃被他紧紧握住,此刻的他屏蔽了外界的嘈杂,眼中只有那位在上首享受头人们敬仰言辞的老者,会鲜卑话的他知道那位老者的智慧,清楚其人乃是这些部落汇一的基础。
“呼!”
一口气轻轻呼出,议事厅的空间不大,韩龙与老者的间距已经进入了五步以内。
噔噔
韩龙俯身,脚步交错间前冲,看样子就像个不慎摔倒的仆役。
唰!
韩龙瞬时间靠近老者,杯盘掀开,一抹刀光闪过,短刃的前端划过老者咽喉,在众人的惊愕眼神中,刚刚还在指挥部落反叛的老者捂着脖子倒下。
鲜血汩汩流出,从指缝泵射而出,短时间内流淌满地。
临死之前,老者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有想过自己的死因,或死于部落间的倾轧,或死于手下的背叛,或死于战场上的流失。他从未想过会死在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仆役手中。
“动手!”韩龙就地一滚,躲避掉老者身边守卫的劈砍,翻身大喊道。
“有刺客!”几乎是同一时间,老者护卫在出刀的瞬间便就大声呼喊,呼叫帐外的武士支援。
短刃在韩龙的手中,宛若游龙,不仅连连挡住了几名精锐护卫的攻击,还能在翻滚之际,割伤附近的敌人。
“哧,哧”
韩龙绕到一名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的护卫身侧,以短刃对着那人没有防护的侧腰连捅。
一把推开失去生息的护卫,阻挡近身的武士的同时,他顺势夺过其人的弯刀,径直一甩,弯刀在空中一闪,将一名拔刀入帐的武士击毙。
场面瞬间大乱,换装为仆役的骨拙将手中的杯盘砸到面前的头人额头之上,在其愕然的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挥出一拳,打得那人脖颈断裂,看样子不活了。
甩甩拳头上的血迹,骨拙看着那头人奄奄一息的面孔道:“呸,叫你鞭打我!”
与两人一齐发动的,还有其他仆役,他们一个个咬着牙,或拿着准备好的利器,或直接肉搏,将那些痴肥的头人拖到地上,活活掐死。
一时间,帐中的杯盘碎裂、案几翻倒,混乱不已。
“呀!”
进帐的武士见状,怒不可遏,对着骨拙拔刀便斩,弯刀斜斜的斩下,看样子要将骨拙这厮就地腰斩。
骨拙根本没有用藏在杯盘下的武器,他蹲下身子抬起面前的案几,顶着它在那护卫斩下之前撞到了其身前。
“砰!”实木案几不仅挡住了利刃斩击,还将那人撞得向后倒飞。
骨拙见状,干脆用起了这个临时武器,将之在这狭窄的空间挥舞得虎虎生风,将那些进帐之后欲要报仇的护卫们打的节节败退。
“杀啊!”
更大的呼喊声传来,然而这并不属于帐外的武士,而是那些谋叛的奴隶们。
营帐外,一群群衣衫褴褛的奴隶们手中举着临时赶制的长矛,蜂拥着上前,以人数优势,对着那些营寨护卫们连连捅刺而去。
有人夺去了护卫身上的弓箭,有人拿起了其人身上的弯刀,更多的人拾起火把,向着四周散布火焰。
河边,刚刚领到屠宰工具的牧奴们默默的将上边的血迹洗净,在那些迫不及待要尝尝牛羊肉滋味的勇士靠近之时,这些奴隶们暴起发难,以宰割牛羊的方式,将那些压迫他们的部落武士一一割喉。
马场,负责喂养良马的牧奴们解开了马匹的绳索,打开了马圈的围栏。
“哈哈!都跑起来!”
牧马人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发出爆响,大声笑着道。
他的衣袍上染血,鞭梢也随着甩动,绽放血花,他的身后,正躺着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山道隘口,一处隐蔽的山谷处。
身着破烂羊皮袄的胡人斥候灵活的攀爬上山坡,来到秦仲的身前。
“何事?”秦仲手里捏着块干饼,撕成小条,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眼睛始终眺望着远方,听见脚步声的他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