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袭扰,咱们又不是主力,这一仗,看他高句丽人怎么打!”
张敞挥挥手,笑着解释道。他清楚手下那些杂胡,都是源自高句丽境内的部族,其极有可能与敌方派出来的杂胡还属于同一部落,这下战场相见,可真算是手足相残了。
随着张敞传令,战场侧翼上,以汉军为主力的骑兵撤出,杂胡骑兵出动,立即与高伊夷模手下的杂胡骑兵纠缠起来,两支骑兵前出,伴随着战线左冲右突,箭矢横飞,马蹄轰鸣,看着很是热闹,作战的动静一下子大了起来。
只是,若是仔细一观,就会发现,偌大的动静里,两军伤亡少的可怜,一者是杂胡使用的兵器较为低劣,骨质箭头常见,除非射中要害,否则身上插满箭矢尤自酣战的例子战场上可是少不了。二者便是两军同为杂胡,本就没有拼命的意愿,即便军官的声音喊得嘶哑,马鞭子挥舞不停,也不能驱赶他们上前肉搏。
正面战场上,高伊夷模看到汉军被乌极派军‘击退’,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开始命令全军压上,欲要一举击败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的亲哥哥高发歧。
“杀,杀光那些叛逆之辈!”
眼见着前军接战,却一直维持着战线不变,高伊夷模心中不耐,亲自策马,举刀高呼,想要打开局面,他的身后,跟随着身着铠甲,手持长兵的王宫护卫,这些人是他最后的精锐兵马,被他视为战场上可以一锤定音的杀器。
“王!王来了!”
“万岁!”
随着高伊夷模亲自参战,前线的军士见状顿时士气大振,拼了命的向前突击,冲击得高发歧前军有些不稳。
“哈?我就知道他会来!”
居于阵中的高发歧见状,立即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朝着左右朗声道:“孤最了解这个弟弟,他本性最为狠厉,肯定是想要将我灭杀在此地的,所以,此战他必定亲自出马!”
“殿下英明!”
涓奴部首领居轨以及其他高句丽贵族见状,皆脸上带笑,一齐拜倒,称赞高发歧的先见之明。
“该发动了!”
高发歧摆摆手,没有理会这些墙头草的称赞,朝着手下军官下令道。
随后他快步下高台,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体重,脸上还多了些肥肉,费力上马之后,他对着将台之下整齐的军士下令道:
“随我杀!杀叛逆,得富贵!”
整齐的军阵顿时爆发热烈呼喊:“杀叛逆!”
这些精锐的气质与其他军队截然不同,最为重大的区别便是其中多有愤世嫉俗脸色狠厉的军官,这些军官因为有过在汉地为俘虏的经历,经受过为人奴隶的日子的他们,格外在意他人的目光,对于那些身在国中的高句丽贵族,有种莫名其妙的愤慨。
这些人都是高发歧上次在玄菟郡损兵折将后,被公孙度下令释放的带兵军官,在同病相怜的处境下,这些人紧紧的与高发歧聚到了一起,为他的王位而战。
除了军官不同外,他们身上的铠甲与高句丽军队也有很大的不同,身上穿着大块的铁制铠甲,着甲率可以居高句丽军队之首。
“踏踏!”
耳听着军卒前进的沉闷脚步声,高发歧脸上就露出笑意,高伊夷模有王卫,他有这些花费大代价培养的亲卫,孰优孰劣,今次正好一拼!
“叮叮”
甲页碰撞的声响不停,高发歧的目光被那些兵卒身上的甲胄所吸引,这些甲胄都是他用高句丽将来的税收、此战的斩获从公孙度那里赊欠而来的,为此他已经下定决心,登上王位之后,力行节俭,举国还债。
随着高发歧的前出,刚刚还在动摇的前军顿时稳定了下来,两军数万人的目光都向着战场一侧望去,那里,发生了战场上极为罕见一幕,王对王!
“杀啊!”
高伊夷模见到高发歧上了战场,怒气上涌,不顾手下劝阻,领军前出,就要击溃对方。
高发歧也看到了身着华丽花纹铠甲的高伊夷模,也不落于下风,长剑前指呼喊道:“杀了他!”
“砰!”
身着铠甲踏着沉重步伐的甲士加速,紧跟着撞到了一起,有的兵刃交击,互相角力,有的顿时跌倒,与敌人在地上厮打在一起,更多的军士则是冲锋中手持长兵器,朝着敌人递了过去,长长的锋锐或刺入人体,或者被格挡而开,或径直折断。
双方沿着那条不存在的线条,不断的献祭着人命,地上的甲士被身后的同袍踩踏,口鼻溢血而亡;催折的兵刃满地,被肉搏的将士随意抓取捅刺;长兵器面对着防护优势的甲士,很快便被不顾防御的甲士近身,被迫参与更为惨烈的肉搏。
双方都杀出了真火,眼睛充血,挥舞手中兵器向着对方厮杀而去。
“吱!”
兵刃划过甲胄,拉出一条火星,身着汉军甲胄的高发歧一方甲士最先取得优势,他们凭借更加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