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并未在沽水河口滞留多久,就匆匆赶回蓟城,只因他从冀州来的使者口中得知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袁绍、韩馥等诸侯商议,想要拥立他为皇帝,以此与关西幼帝相抗衡。
且不说当皇帝其所代表巨大权力的诱惑,刘虞光从诸侯这样的表态中就察觉到了袁绍等人的心思,他们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一战击破董卓的锐气,而今想要拥立他,不过是想让新帝为他们握在手上的地盘、权力做背书罢了。
身为幽州牧,刘虞的幕僚很多,在听闻使者所述消息后,表露喜色者有之,愁眉不展者有之,面无表情者亦有之。
“某身为汉家宗室,怎能做出如此悖逆之举?袁绍、韩馥皆狼子野心之辈!”
蓟城州府府邸内,刘虞少见的大发雷霆,对着手下僚属大骂韩馥、袁绍等人的无耻,擅立皇帝,自封官职,这些诸侯的等等作为,都是在挖汉家朝廷的墙角,汉室的威权就是被袁绍等人这样给败光的。
幽州刺史府邸内,州牧破口大骂反董联盟诸侯,众僚属皆低眉垂目,无人敢于言语。直到仆役禀报:“启禀使君,前乐浪太守张歧求见。”
一刻钟后,谆谆君子模样的刘虞指着一脸铁青的小老头怒喝道: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在外蒙难,我受到国家重恩,未能为国雪耻。你们各自据守州、郡,本应尽心尽力为王室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逆谋来玷污我吗!”
刚刚回归中原,为自己前途奔忙的张歧胡子颤抖,本以为刘虞会为皇帝宝座而动心的他此刻懊悔,想不到此人如此决绝,闻言又自感羞惭,低头就要告退,却被刘虞叫住:
“告诉袁绍,我意已决,勿要逼迫过甚,否则某宁可逃亡草原,也不愿意掺和到他们的谋图之中。”
刘虞的声音沙哑而又决绝,此时此刻,天下无人敢于质疑他效忠汉室的决心。
.....
幽州,右北平
“彩!”
宽阔的校场之上,兵卒的叫好声不断。
“铛铛!”
骑兵往来之间,兵刃交击的脆响不绝。
身着铠甲,手持双头矛,骑乘白马的年轻将军正与多名骑兵接战,一柄长矛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哪怕对方多人刺击,也在他的巨力以及长矛格斗技巧下接连败下阵来。
“铛!”
双头矛在挡住对方刺击的矛尖后,借力顺势一个旋转,将长矛尾端刺出,这种两头皆为锋锐的武器让对方措手不及,眼看就要饮恨当场,长矛却在那骑将的咽喉咫尺间停下。
“呼!大兄的武艺越发厉害了,我等不是对手。”
公孙越眼见着近在咫尺的长矛收回,咽喉接连耸动,避开锋刃后急忙抱拳恭维道。
“哼,几日不见,你这武艺有所退步,看来还得多练,如你这般,白马义从都进不去。”
公孙瓒收回长矛后,脱下兜帽,抹掉脸上的汗水,冷哼一声,肃然训斥道。
大庭广众下被公孙瓒训斥的公孙越讪讪一笑,在马背上站立起身,挠着头看着双脚套上的铜环道:“我还以为有了这铜环,马上接战能够更进一步,没想到,仍旧不是大兄的一合之敌....”
公孙瓒闻言,罕见的露出笑容,拍拍脚上踩踏的铜环道:“此物是个好东西,但它始终是外物,只能降低骑兵入门的门槛。”
公孙越在马背上颠了颠,感受如履平地的舒适,颇为感慨道:“这般便宜骑马的物件,竟然来自草原?此次与素利部交战,虽有小挫,但能够获得此物,也不虚此行了。”
“嗯,素利这厮自去年冬,就在草原上搞风搞雨,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他手下那些勇士,战力不俗!难怪与柯比能交锋也不落下风。”
原来,二人口中的铜环正是源自辽东骑兵的马镫,在经过素利部落的传播后,终于被幽州的公孙瓒所接触,并且立时意识到了此物的价值所在。
“呵呵,有了它,咱们在幽州,就能纠集更多的骑兵,白马义从也能扩张了。”
想到自己手下兵马,公孙瓒捋须微笑,这些兵马才是他立足幽州的本钱,哪怕刘虞上奏朝廷,想要削减他的兵马数量,克扣幽州兵马钱粮供应,种种困难也没能让公孙瓒放弃拥兵自重的想法。
“伯圭,有消息了。”
就在公孙瓒与亲兵牵马回营之际,从远处行来一骑,骑士身着布衣,头戴帻巾,面容消瘦,远远的就在马背上大呼公孙瓒的表字。
“大兄?”公孙瓒转头,见到来人,当即迎上前去,亲切称呼大兄,此人正是他的结拜兄弟李移子,商贾出身,也是他公孙瓒的大管家,负责为他筹措粮草财货。
李移子脸色兴奋,眉毛舞动,翻身下马后,来到公孙瓒身前,当即朗声道:“伯圭,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调查了幽州的各个铁行,最近接了大笔订单要打制铁环、铜环物件的只有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