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军人人脸色狰狞,弓着腰蓄势待发,憋了数月的战争戾气亟待发泄。
一列列汉军马队在山谷中裂开,犹如夜间的飞蛾,朝着山间的各处火光扑去,那里不仅有火,还有持续的喊杀之声。
“驾!”
张辽狠抽马鞭,眼睛盯住前方那处隐约间变得沸腾的山谷,那里有着此战的终极目标。
身后的张敞身披铁铠,雪片片落下,在头顶积成了白色薄毯,白色的披风飘荡,身后长列的汉军人人批甲,钢铁浇筑般的脸庞上满是肃杀。
“轰隆隆”
铁蹄踏下,犁刀碾过,将雪地压成了一片通途。
队伍的最后,是乘坐马车的强弩营,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特制的强弩大车速度不输马速,
只是不时的颠簸,让李信憋红了脸庞,肠胃翻腾,这样的遭遇,让他回忆起了去马韩时乘坐海船的经历。
大车上的兵卒,亦是人人批甲,许多人为了免于跌下车,将自身用绳索捆在大车上,此刻也正随着车厢起伏颠簸。
乌桓大营外,被楼班派遣警戒的队伍,远远就注意到了风雪中的动静。
“什么人?楼班大人有令,各部原地停留不动,违令者...呃”
乌桓士兵的喊声刚刚透出风雪,就被一支刺破雪花的利箭打断。
“杀!”
张敞再度搭箭,口中呼号,带领手下冲锋。
“嗖嗖嗖!”
一连串的箭矢猛地向警戒的乌桓游骑射去,雪地里本就腾挪不易,面对水泼似的的箭矢,只能以身子硬抗。
“啊!”“希律律”
有人马中箭,飙射的鲜血,为冰寒的空气中增添几分血腥。
“哚哚!”
身为大营护卫,这些人的武备相当完整,骑兵皆配备有小盾,有人举盾,挡住了来袭箭矢。
不及反应,张敞带领的汉军骑兵已经弃弓持枪,直直冲了过来。
“噗”
长枪刺破空气,不待被突袭的乌桓护卫反应,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胸腹之间。
“你们是...呃...汉军?”
有乌桓勇士口鼻溢血,握住敌人的长枪,发出了不甘的喃喃。
“哼!”
张敞冷哼一声,随机枪尖一抖,径直将前方的敌军尸体甩落马下。随后他一提马缰,呼喊道:
“冲!冲散他们!”
“杀啊!”
身后无数汉军骑兵,奋不顾身的越过阻挡的乌桓骑士,硬生生将前来阻挡的骑兵冲散开来。
张敞所带领的骑兵乃是全装俱甲的甲骑,重甲在身,看似不耐苦战的他们此刻就只有一个任务,将面前的阻挡一一击破。
“呜呜!”
示警的号角声响彻山谷,山间谷道涌来阻挡的乌桓骑兵连绵不绝。
“铛!”
弯刀狠狠挥砍而下,自以为建功的乌桓骑士脸露惊愕,对面这种铁罐头他是第一回见,对方骑士眼帘透露出的冷冽杀意,让这位半辈子马上厮杀的乌桓勇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铮”
然而,不待他忍住恐惧,面前的环首刀斜撩而过,乌桓骑士身上的厚厚皮袍被一击破开,寒风与热血交杂,这人晃晃悠悠倒下马背,眼中残留着对那甲胄的无奈:
“我那一刀,明明砍中了的...”
乌桓大营深处
“楼班他想要干什么?这是要清除异己吗?”
刚刚被外边动静惊醒的头人见到自己的手下被卸掉武备,又惊又怒,对着楼班属下大声呵斥。
“大人恕罪,实在是楼班大人下令,我等不得不为。请诸位安心待在营中,不外出即可。”
楼班属下骑在马背上,闻言拱拱手,一脸无可奈何说道。
“尔等....哼!”
头人们怒气冲冲,却也无法对抗这些全副武装又身经百战的楼班直属。
就在两伙人在营帐外对峙时,外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喊杀声并未随着楼班的镇压而沉积,反而愈演愈烈,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怎么回事?前方是何情况?”
中军大营,楼班闻声,对那位表兄心存恐惧的他慌张抬头,口中惊呼道。
“大人,不好了!是汉军,汉军打过来了”
就在他似无头苍蝇打转时,有乌桓骑兵掀开帐帘,来不及行礼,口中惊呼道。
“什么?汉军!?他们不是在昌黎吗?如何来的柳城,飞的不成。”
来不及思考汉军如何飞跃险阻,楼班看到手下那般恐慌,就要打算聚兵迎敌,然而,就在他要喊出聚兵命令的前一刻,他的心脏咯噔一声:“不好!大纛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