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这股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张燕很快掩藏起了自己的心思,朝着闫信恭敬一拜,口中道:“请先生教我!”
这一次是心悦诚服的一拜,闫信刚才短短的几句言语,让张燕对其的才学再无疑虑。
闫信再度诧异的看向张燕,惊觉自己不像个说客,倒像个送上门的谋士,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黄巾有其短板之处,那便是他们对读书人、士子的吸引力为负数。
闫信想到这里,随即释然,暗道也是,若非自己碰到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公,至死也不会想到会有当黄巾头领的一天。
闫信也不绕弯子,举起的手就要挥斥方遒,忽地顿住响起自己在东莱府邸那些绘制精密的地图,故而皱眉问道:
“渠帅此地,可有地图?嗯,涉及大汉各州郡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沉默,闫信的视线所及之处,头领们皆低下了脑袋,不敢与他对视一般。
“这个,先生见笑了。我等倒是有魏郡的舆图,还是几年前下山时无意间斩获所得,涉及外地州郡,恐无法提供。”
张燕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着让手下去取那份被珍藏起来的魏郡地图,同时暗叹自己这些人底蕴还是尚浅,不足与士人相比。
张燕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了周围的头领们,有人追问何为地图,有人因为羞愤而憋红了脸,更多的人却是一脸无奈。
这些人论起战场上砍脑袋的本事都是一个顶俩,可若是涉及这些天文地理等需要文化底蕴的事务,便是眼前一黑。
“也罢!”
闫信似乎也从周遭人们的表情中读取了结果,摆摆手道,继而一把抄过身侧一名黄巾军头目的佩刀,口中道:“借刀一用!”
“啊!?”那头目尚未反应过来,腰间的佩刀就被闫信捉进手里,本欲争抢,张燕的一个眼神瞪过来,顿时讪讪,乖乖束手看起这个狂人的举动起来。
闫信作为公孙度的部下,这些年别的没有学到,对天下地理算是学了精熟,之前还曾参与到青州区域内的精密地图的绘制,算是半个地图专家了。
此刻的他不做思考,举着刀比划着便在大厅中的地面上刻画起来。
也亏黄巾军的大厅乃是夯土,不是寻常的木制地板,不然以闫信的体力,不一定能完成自己的说客工作。
很快,一副简略的冀州、兖州、青州的地图跃然于地面之上。
闫信指着地图上最为醒目的大河线条,刀尖顺着河道下移,一直到青州地界时,才缓缓道:“黑山之困局,起于内因,欲解内因,则需要外力,而这外力,正是青州黄巾。”
“青州黄巾自盘踞青州以来,鼓励生产,废除重税,而今境内获得丰收,且同为黄巾,本就有援助之理,正是解黑山困局的最佳外力。”
看到张燕挑眉头,闫信知道,自己这番言语并未出其所料,顿了顿,他将刀刃再度在河道上点了点,继续道:
“而这条粮道,最佳的运输方式,正是依靠大河的船运。”
“船运?”张燕眉头微皱,他们一伙山贼,突然要下水运粮,着实需要些想象力。
“正是!”闫信重重点头,点了点大河上几个重要渡口道:
“据在下此次前来途中所见,诸侯们虽然征伐不休,却都没有重视大河之上的船只。而这正是渠帅的良机,只要趁此时机出兵,沿着大河席卷,虏获河面上的所有的船、船工,那么大河上下千里,对渠帅而言,尽是坦途矣。”
说着闫信还在兖州地界上的一处水泽上重重点了
“此地,乃是大野泽,本就是流民汇聚之所,水贼遍布,常年与官府作对。在下相信,以渠帅的威望,定然能够收服这些桀骜不驯的水贼为己所用,有此利器在手,只要大河畅通,黑山便无缺粮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