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桀骜神色。
这些人浑身透露一种不将生死、人命当回事的狠辣,种种迹象,都让鲜于银确定,对刘虞的命令,公孙度并未阴奉阳违,派遣的乃是绝对的精锐兵马。
辽东本就偏远苦寒,自古便是出精兵的地方,光武皇帝打天下时候名闻天下的渔阳突骑,其主力便就是源自辽地州郡的边军。
心中想到以后要与这些看着就扎手的兵马为伍,鲜于银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在下公孙模,奉我家家主之命,前来刘使君帐下听令。”
公孙模见状,脚踢马腹,策马前出,同样抱拳为礼道。
鲜于银闻声,这才将目光转移过去,顿时有些惊讶,首先便是公孙模的年纪,其次便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他首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公孙模身侧的苏渠,此人虽然沉默,但光是骑在马背上,就给他带来隐隐的威胁之感。
“呵呵,司马远道而来,还请随我入城,使君今日于城中摆宴,宴请诸位同袍。”
仅仅是愣了片刻,鲜于银忽地展颜,策马靠近了公孙模,与之并排着,朗声笑着说道。
只是鲜于银不免在心中摇头嘀咕:看来辽东公孙度也不是什么英雄,竟然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统带大军,这样的人如何服众?也不过是个仰赖家族势力的纨绔罢了。却是委屈了这些勇士,竟然委身于小儿之手。
公孙模并不知道鲜于银是如何在心中编排自己,听闻太守摆宴的他很是高兴,一边主动与鲜于银并排而行,一边与之说起幽州的风土人情起来。
“哈哈哈..”
并排而行的二人不停攀谈,不时发出大笑,倒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骑兵随着主官的前行,继续前进,只是毕竟到了蓟城左近,速度开始有所放缓。
交谈过程中,鲜于银不时将目光投注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苏渠身上,观察到此人的着装有异于常人,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这位是?”
“啊?哈哈,此乃辽西乌桓大人,苏渠是也。正巧,我率大军过境,听闻其欲拜见使君,正好与我等同行。”
公孙模见状,伸手向着鲜于银介绍道。
“见过将军!”
苏渠仍旧冷着脸,直到鲜于银看过来时,才略微收敛神色,挤出个难看笑脸,拱手行礼道。
鲜于银一愣,继而很快恢复平静,拱拱手道:“头人来得正好,太守对辽西之事很是关切。”
只是在两人不可见之处,鲜于银却将缰绳捏紧,心中很不平静,辽东军入境,不仅未曾与辽西乌桓闹出不和,今次还一同入蓟,难道说,双方关系很好?
“是了,早就听说那什么张辽,就是依靠辽西乌桓的内讧才能取得大胜的,两方一定有所勾连。可,若真如此,应当极力掩藏才对啊。”
眼神闪烁间,鲜于银一边应付公孙模滔滔不绝的询问,一边心中思索这两方的真正关系。
就在主官在骑兵前列畅谈欢笑之时,居于骑兵队列的卑启却是不断打量起官道左右,不时向那些鲜于银带来的幽州突骑询问,浑似个好奇宝宝。
卑启自小在玄菟郡长大,还从未进入过蓟城这般的中央汉地,一路上他就不停感慨,幽州地区与辽东的巨大差别。
“人真多啊!”
这是卑启自进入右北平以来就挂在嘴边的惊叹,官道左右的田亩中始终有着忙活的农夫,妇人,道路上赶路的商旅不绝。
这与玄菟郡的地广人稀形成鲜明对比,想他们在玄菟郡行军时,一条道上不见人烟的场景屡见不鲜,而这,在幽州腹地却是很难见到。
平坦之地有开垦完善,水利设施齐全的田亩,地形起伏之处有牛羊、牧人行于其间,好似这里的土地上长满了人。
“呵呵,老哥说笑了,我幽州哪里算人多?论起人多还得看南边的冀州、兖州,那里才是人口繁华之地。”
与卑启攀谈的幽州突骑是个本地的良家子,本就是个善谈的性子,加上卑启刻意交好,二人没说几句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卑启闻声点着头,不忘伸手擦掉嘴角的涎水,这一幕倒是让一旁的突骑看得愣住,暗道自己结交的这名辽东军官是有个什么怪癖不成,看着人多流口水?
难不成边军吃人是真的?
突骑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卑启的面都不敢直视,闷闷的侧过脸去,不敢再看这些人。
卑启确实对幽州的人口兴起了贪婪之心,此前玄菟郡一战立功的卑启,是第一批被分得土地的府兵人家,经过去年的磨合,渐次走上正轨的府兵制度,对他们这些边郡大头兵的改变甚大。
府兵自从带领部曲,在自己分得的田亩中取得颇为丰硕的收成之后,他们的眼中就只剩下了两样东西:部曲,土地。
玄菟郡地广人稀,加上去年刚刚从高句丽手中夺取的一大片无主之地,府兵们暂时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