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不服气道。
“我倒不怕公孙太守,我是怕那些暴民再听到你的话语。以刚才百姓的表现,我是怕你邴原身为名士,却在这辽东,死于贱民之手,而我等却要遭受池鱼之灾。”
圆脸文士名为国渊,见此也冷下了脸,不客气道,手里拎起自己的行李,离邴原远了些许,像是生怕届时血溅到自己身上一般。
“哼!子尼你..”
邴原闻声,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向文士,说不出话来。
“好了,二位少说两句。根矩兄,我等既然选择北上襄平,就是想要在这辽东干出一番事业来,俗话说入乡随俗,有些话还是不要讲的好。
还有子尼,都是友人,不必相互置气,身在他乡,大家应当相互扶持。”
管宁见状,站出来一手牵着一人的手,温声劝慰道。
一段小插曲过后,几人停在道边,陷入了尴尬境地,铁轨上的车马匆匆,竟无一辆愿意载运他们几人的。
最终还是一名赶着牛车的本地汉子,见到几人狼狈样子,热情的表示愿意搭乘几人前往襄平。
牛二此行本是载运些布匹前往襄平,顺带买些物资回庄上,没想到遇到几个文士,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这才主动载运几人。
“来,行李可以放在这雨布下边,不怕水。”
牛二憨笑着,接过几人手里的行李,向着车架中放置布匹的空闲位置塞进去。
这般的热情淳朴,倒是让神色警惕的几人缓过神来,心中恍然也不是所有的百姓如那赶车的老翁一般凶神恶煞。
几人寻着打车边缘坐下,一边感谢牛二的好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牛二从前是绝不敢与读书人谈话的,但他们庄子上的读书人而今也有不少,都是去过那什么郡府培训班,回来后能写会算,在牛二等人眼中,与读书人无异,故而心中对读书人的敬畏自然减弱了不少。
黄牛迈着稳定的步伐闷头赶路,闲来无事的牛二掏出一个小册子,扫视一眼后皱起眉头,眉毛快要拧成一团。
“咦,这字读作什么来着?”
口中嘀咕自语着,身旁一名看着和气的士子见状,好奇的拱手道:“兄台这是在看书?”
“呵呵,不是看书啦,我在学认字。”牛二被这人称作兄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哦?在下识得几个字,倒是可以为兄台解惑。”管宁闻言更好奇了,挪了挪身子道。
“那你看,这个字,笔画这么多,我老牛忘了,读啥来着?还有这个...”
牛二一点不客气,将小册子递过去,将自己的疑惑点一一指出。
管宁接过小册子,入手粗糙,一看就是沓氏盛行的便宜纸张,不过其中的字体却很小,显露了辽东在印刷这方面的技术进步。
管宁细细一看,小册子上的文字极为粗鄙简陋,就是些天地山川、一二三四,你我他它这般的文字,而且都是些简体字,这些字体他早在沓氏就见识过了,并不感到出奇,心中却不敢生出一点轻视之心。
一名赶车的车夫若是都在学习文字,那么辽东的文治达到了何种程度?
管宁拿出了自己治学的态度,颇为和气与牛二解释起来,且尽量选用简单易懂的词句,全然没有儒家名士的傲气。
听着管宁二人的交谈话语,车上的其他人面露古怪,因为从语句中他们也都能看出,车夫不过是在看些开蒙书罢了,连读书人都称不上,管宁何必将心思花费在此辈身上?
过了许久,牛二的疑惑被管宁一一解答,心满意足的收回册子,笑着要请几人去襄平吃酒。
“呵呵,兄台。你这,因何缘故要识字的?”终于,管宁忍不住心中好奇,轻声询问道。
“哈,不瞒兄弟,想要当...官”
牛二似乎对此难以启齿,只是看着管宁那认真神态,还是支吾着说道。
“做官?辽东之地,会识字就能做官吗?”另一边的邴原闻声,语气不善的询问道。
“也不是啦,我们农庄里的管事,之前跟我一样是马夫,自从襄平回来,学了些文字,就当上了农庄管事,威风得紧。”牛二想起庄子里现在有些翘尾巴的前车夫,语气很是羡慕道。
邴原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是小吏。
看着众人脸上的无语表情,牛二以为对方不信,看了看左右,故意低声道:
“而且,我与你讲,识字的人进入军中,更有机会升迁,这可是我那将军兄弟告诉我的。”
管宁对于军中提拔识字之人也不感到出奇,识字之人无论是军令传达,还是处理庶务都将事半功倍,倒是公孙度这般重视文治,让他对其人愈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