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骑兵!是汉军!”
看清了那些骑兵旗帜后,将官捂着脸,如痴似狂的大笑着,接着他蹒跚着将刚刚被黄巾军砍断的旗杆捡拾起来,以尸体为基,将之重新竖立。
沾满鲜血的汉字大旗此刻耷拉着,如一块抹布般随着风轻轻摆荡,却是再也舒展不开。
“杀啊!”
严纲手中的环首刀高高举起,朝着前方空虚的黄巾大营狠狠劈下,口中大呼道。
随着他的指挥,疾驰的幽州骑兵阵线逐渐展开,长龙似的骑兵顷刻间变为可怖的锯齿,朝着黄巾军大营刮过去。
果如公孙瓒战前所预料的那般,黄巾军因为人员混杂,军队的素质不佳,大营因此也混乱不堪,很难形成有效阻挡骑兵冲锋的工事。
骑兵们轻松策马,马蹄高高跃起,越过营房前那些聊以自慰的防御物件,撞开欲要阻挡的黄巾军守军,钢刀狠狠劈下,开出一条血红色的进击之路。
“砰”
严纲只觉得马匹一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乱窜的黄巾军慌不择路,跑到了他的面前,继而被战马撞翻,马蹄沉沉落下,骨裂声清晰可闻。
入眼之处,尽是杂乱的帐篷,没有正规营房的道路。
物资、窝棚、车架随处可见,让冲入营地的骑兵都有些猝不及防,竟然拥堵在了营地外侧。
“冲!踏过去!”
严纲见状,当机立断,口中高呼着一马当先,朝着近处的一张帐篷冲去,长刀横挥,马蹄落下,本就支撑无力的帐篷沦为齑粉,战马远去,在篷布上留下黑灰色的蹄印,渐渐的,一点血色从篷布中渗透而出。
“逃啊!”
营地内的黄巾军战力本就羸弱,他们刚才还因为黄巾军近在咫尺的胜利而欢欣鼓舞,面红耳赤,此刻面对如狼似虎的幽州军却是完全无力阻挡,嘶喊着放下刀矛奔逃。
“死!”
一名幽州骑兵手中的长矛一挑,前方奔逃的黄巾军头颅便就飞起,身子仍旧向前,自行数步后才颓然跌倒。
身旁逃窜的黄巾军尖叫一声,愈加发狂的奔逃起来,一路上推到帐篷,翻过车架,却是无形中将道路开拓了出来。
“嗖嗖!”
有骑兵坐立马上,手持马弓,朝着慌乱的人群中射出致命的箭矢,这些兵卒生长在边地,箭术远超内地,落入人群中的箭矢少有落空,溅起血花的同时,却使得逃命队伍愈加混乱起来。
随着混乱不可抑制的蔓延开,幽州骑兵们逐渐汇聚,开始驱使着混乱的黄巾军向营地深处冲击。
从天上望去,圆饼状的黄巾军营地中,已然被幽州骑兵们犁出了道道明显的痕迹,此刻的骑兵们汇聚着,若草原上的野火,将黑色的尘埃蔓延开来。
“快!随我进军,保持阵型,杀光这些官军。”
张饶策马于阵前,高声指挥着颇为混乱的军阵,尽力压制着军中兵卒们的恐慌情绪,亦或者不顾阵型前去救援家眷的冲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已经瞥见了在那一支踏营的官军骑兵背后,还有一支骑兵在虎视眈眈,那些骑兵姿态颇为悠然,看待数量庞大的黄巾军若如蝼蚁一般。
“盾牌手、长矛手在前,弓箭手居后,列阵向前!”
黄巾军中存有不少与官军骑兵作战的老兵,他们断然下令,列出了最为骑兵忌惮的刺猬阵,试图逼退官军。
也多亏黄巾军储备了大量盾牌用于攻城,此刻也被派上了用场,蒙上牛皮的木盾分外厚实,足以阻挡弓矢的攒射,长矛手斜举长矛拥挤在一块,肩并着肩向前挪动,虽然阵势严整,却始终透出一股虚张声势的味道。
“呵,来得正好。”
远处,公孙瓒见到黄巾军的举动不以为意,只是轻笑着将口中的草茎吐了出来,自语道。
突袭作战,指的是在敌方尚未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之前将军队抵于阵前。想要靠着突然袭击,一个冲锋便就解决掉黄巾军,着实是过于理想了。
好在,如张饶一般能够将军令传达开的部伍始终是少数。
公孙瓒看了眼东光城的其他方向,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挥手道:“田楷你去,带三千骑兵。将那些杂兵给我冲散了。”
“可是主公,我若带领三千骑前出,主公帐下便只有八百骑了....”田楷并未直接领命,策马靠近低声犹疑道。
“无妨,对付这些人,八百骑兵足矣....”
公孙瓒拍拍对方肩膀,轻笑着摇头道:“且去,记住冲散即可,让彼辈溃逃开去,我早前便说过,彼辈无路可逃,这里,便是他们的授首之地。”
“遵命!随我来!”
田楷见到公孙瓒脸上的自信笑容,心中的担忧尽去,领命后带着骑兵向着东光城的其他城门方向而去。
在东光城的其他城门方向,头领们无力约束部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