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饶大败,舍了大部带着骑兵逃离?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如何败的?”
臧霸扯住一名脸色惊惶的黄巾军衣领,声色俱厉的质问道,脸上的疤痕蠕动,显得格外的凶狠。
“大渠帅,我也不甚清楚,明明那东光城已经被我等攻下了,官军已经崩溃,兄弟们就等着进城享乐一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伙骑兵,那些骑兵可真是凶狠,那是敢用战马来撞军阵的猛人。张渠帅,不,张饶那厮的军阵也经不起白马骑兵的冲锋,当即就溃败开来。”
这名黄巾军乃是臧霸的内应,却是在黄巾军溃败发生的第一时间便就来向臧霸汇报,说起幽州骑兵的战力,此人还是忍不住的脸上肌肉抽动,显然吓得不轻。
“幽州骑兵的战术如何?身上的甲具装备情况?大体的数量有多少?有无步兵参与?”
一旁的辽东军官却是适时出言,连声询问幽州军的细节情报。
“是.是.小人跑的急,看不清来骑的战术,只是看他们百十人便敢冲击数万人的军阵,而且是真的冲阵,好多人都是被战马踩死的。剩余的人被吓住了,再也不敢阻挡在这些骑兵的面前。至于甲具,除了那些白马骑兵身上是铁铠,其他的骑兵好像都是皮甲,只是他们的箭术很好,一射一个准....”
来人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管对方是谁,沿着对方发问题回答着,嘴巴不停,交代着自己对幽州骑兵的印象,询问的军官也没有打断,手里的笔墨不停,却是将此人的回忆尽数记录了下来。
另一边,居于大帐中的张辽正拿着斥候传回来的情报思索。
“张饶向着南方逃窜,想必是要渡河,逃亡青州。公孙瓒的精锐部曲白马义从出现在了追击骑兵的序列中,渤海之地上,幽州骑兵序列已经因为胜利而崩散,呵呵,公孙伯圭,你大意了啊!”
心中这般想着,张辽脸上渐渐露出轻松笑容,掀开帐帘而出,见到了正怒气冲冲望着溃逃黄巾的臧霸。
臧霸心中虽然不待见张饶,但是见到黄巾军战力如此羸弱,他心中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接过军官刚刚书写的前线情报汇总,简单扫过之后,张辽颔首,幽州军的战术并不出奇,乃是当今正规的骑兵战法而已,只是在战事频繁的天下,这样的骑兵却最为可贵。
“白马义从,可惜了。”
轻轻卷起文书,张辽转头看向臧霸,凝声道:“臧渠帅,到你们出动的时候了。”
“张将军下令吧,正好让这些外军看看,我青州黄巾的实力。”臧霸拱手,一脸的义不容辞。
“依照前线情报,幽州军序列已然脱节。”张辽将在场几位将领召集到大帐内,指着地图道:“最为精锐的幽州突骑在张饶部的后方尾随,随时准备彻底吃下这一支惶然之军,而幽州骑兵中的轻骑兵则是一部分散于荒野追杀残敌,一部分留守大营,看管斩获。”
众人闻言点头,脸色逐渐轻松起来,因为张饶所部大败而生起的阴霾渐渐散开,至少从局势上看,公孙瓒很难应对他们的突袭。
张辽说到此处,手掌在标识公孙瓒位置的地图上一拍:
“这一战,关键只在于一人,一军,那便是公孙瓒、以及他手下的白马义从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特别是柳毅等辽东军官,他们可都是听闻白马义从的名声已久,想到今日有可能将这样的强军覆灭,都禁不住情绪激动。
张辽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臧霸,沉声道:
“所以,臧渠帅,你部的任务便是从此地急行军,插入幽州军的后路,阻断他们前后军的通路,造成白马义从沦为孤军的事实。”
“臧霸领命!”
臧霸此刻也不端着架子,当即出列抱拳领命,语气里甚至带着些庆幸,毕竟不用与那些凶神恶煞的白马义从对上。
“柳将军,你部与我合军,咱们共击白马义从。”
张辽继而看向柳毅,笑着说道。
“柳毅领命!”
柳毅出列抱拳,神色振奋而激动,学习了辽东骑兵改良战术后,他在东莱郡训练了那么久的骑卒,将白马义从作为骑兵第一个开刀的对象,正当其时!
帐内的其他大小军官也都随着主官行礼而抱拳,全然没有因为白马义从的取得大胜而心生怯战的想法。
渤海郡与平原郡的交界处
这片早前因为黄巾之乱而人口凋零的区域,而今再经战乱,却是个人也无。
未经修缮的官道上,大股的马队行进,激起好大的烟尘。
“该死,与他们拼了!”
张饶脸色铁青,咬着牙发狠道,幽州骑兵的难缠他今日算是见识过了,自己虽然纠集了这般多的骑卒,却还是毫无安全感,这一路上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无,幽州骑兵就像不知疲倦一般,趁着他们停歇之际,不断的抽冷子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