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冲击,结群冲阵,可以说,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战术素养,白马义从都是远胜对面的辽东骑兵。
而这般的骑兵,加上本就擅长骑兵作战的公孙瓒统带,发挥出的战力就更是不同凡响。
只见公孙大旗挥舞,公孙瓒一身铠甲,带着白马义从以及剩余的幽州骑兵不断机动,瞄着张辽所在位置,避开每一处厮杀战场,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却如入水游鱼一般。
“上!给我撕开他们!”
随着距离拉近,公孙瓒瞅准时机,朝着身侧唯一的部将王门急声命令道。
疾驰中的王门没有言语,马背上的他漠然点头,继而一扯缰绳,将队伍中除白马义从外的骑兵皆带了出去,若离弦之箭般。
“驾!”
王门死命抽打马匹,望着前方那代表中军旗号的黄色大旗,牙关紧咬,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子怒气。
对这一支打着黄巾旗号的骑兵,他只感觉古怪而荒唐,刚才敌军与单经的交手他都看在眼里,敌人并非庸手,又占据了战场先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该死的,藏头露尾的家伙,你们到底是谁?”
心中惴惴,幽州骑兵作战,何时吃过这般的亏,从前作战,光是凭借精锐游骑组成的斥候,他们就能搞清楚对手的成色和来由,如今日这般被动的还是第一次。
看了眼不断接近的对方中军,知道公孙瓒打算的王门下定了决心,默默抽出自己的长矛,向着那些出动的辽东军骑兵迎击过去。
马蹄声隆隆作响
张辽却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悠然,望着直直朝着自己冲来的王门所部,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朝着身侧的部将点头:
“你们上吧!”
“驾!”
一队队骑兵策马,自张辽的身侧前出,朝着那一支气势汹汹的幽州骑兵迎击而去。
听着耳畔的马蹄声,衣甲与兵刃碰撞摩擦,铁与血的交杂,使得张辽身下的马匹不安扭动着脖子,响鼻打个不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乖!快了。”
张辽俯身一边安抚着战马,眼睛一边望着战场,搜索着那一抹白色剪影,口中淡淡说道。
终于,透过人马的间隙,不断游动的战场上,张辽与一双格外冰冷的眸子对上了。
两人格外默契的没有收回目光,越过重重人马,透过略显恍惚的眼神,试图从中探查出些许意味。
“哼!找到你了!”
公孙瓒眼神一凝,心中冷哼道,继而他将长矛缓缓举起,越过两者间的距离,矛尖直直朝向张辽,无声的下着战书。
“来战!”
不待对方的回应,公孙瓒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白马义从紧紧跟在身后,宛若游鱼般穿插着,却是在过程中不断加速,时刻蓄着力气,只待最后的雷霆一击。
终于,公孙瓒仿若开了天眼一般,于混乱的战场上,寻出了一条直达张辽跟前的路。
“敌将....受死!”
如此战机在前,公孙瓒心中雀跃,手里的长矛一转,高声呐喊道,马速却是愈发快了,生怕对面的张辽避战一般。
“呵!莽夫。”
面对公孙瓒眸子里的挑衅,张辽轻笑着摇头,口中轻声说道。
“不过!正该如此才对。”
话音一转,张辽将沉重的头盔戴好,缓缓拉下面甲,声音透过铁面具传出,语气颇为生冷:
“随我冲杀,未得军令,不得停留。”
军令既下,就见辽东军中军所在,一名名骑兵沉默的带上兜鍪,拉下面甲,微提马缰,胯下的坐骑默契的缓步加速,步伐缓慢而又沉重,仿若千斤之重。
唰!
随着中军骑兵的加速,在风力的鼓荡下,甲骑身上的布袍开始被掀开,露出闪耀着亮光的金属甲具起来,赫然是一列列具装甲骑。
轰隆隆
随着张辽下令,具装甲骑的速度愈发快了,其身上携带着的沉重质量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所带起的巨大声势,也是愈发明显。
马蹄之声,用雷鸣描述已不合适,具装甲骑冲锋带起的动静,在场的兵卒看来,宛若地震一般。
沿途所过之处,无数战马人立而起,却是被那些甲骑声势所摄,急急欲挣脱骑士的控制逃命去也。
而位于具装甲骑冲锋正面的公孙瓒此刻却是脸色大变,乃至有些发白:
“具装甲骑?怎会有如此多的马铠?青州府库如此充盈吗?”
这一刻,公孙瓒却是不怀疑对方是幽州骑兵了,他可是对幽州府库的底子一门清,哪怕以幽州的底蕴,也拼凑不出几具合适的具装甲骑,相比之下,那传闻中富裕非常的青州更有可能。
这般想着,公孙瓒眼神中却是多了许多贪婪,恨恨想道:“呵,只要赢了你!这些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