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的摧毁路上的一切阻挡,幽州军引以为豪的马上功夫,精准的骑射技艺也都没了用处,无不在甲骑具装的冲锋下,沦为马下亡魂。
“吁!”
轻声使唤着坐骑放缓马速,张辽立起身来,回望刚刚横穿的战场。
此时此刻,经过了具装甲骑再度的无情碾压,刚刚还在混战的幽州骑兵已经失去了战意,开始朝着四处窜逃,混战已经变作了一边倒的追杀。
胜负已分!
“咦!?”
张辽于混乱人马群中,瞅见了那些白马骑士,此刻他们正在以远胜其他人的武力突破辽东军的阻拦,朝着战场边缘冲击,眼看着就要逃远了。
在幽州军中,白马意味着精锐,意味着公孙瓒所在。
张辽很不明白公孙瓒为何要将自己搞得这般显眼,要知道战场无眼,多少名将死在流矢之上?
摇摇头,将无聊的遐思甩出脑海,张辽知道此战的要点便在公孙瓒,战前公孙度便就说过,能杀掉公孙瓒最优,次者便是歼灭其手下精锐部伍,剪弱其军事实力。
虽然张辽已经获得大胜,公孙瓒手下白马义从损失惨重,实力大损,战争的次要目的已经达到,但张辽知道公孙瓒此人的重要性,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幽州没有了此号人物,他们进占幽州的阻力就能减弱好几分。
“卸甲!”
念及此处,张辽拔出小刀,在坐骑身上的几处要点上一割,顿时将战马身上除了不变拆卸的面甲外全给卸了下来。接着手上动作不停,又将自己身上阻挡行动的盆领、裙甲也都拆了下来。
随着张辽的命令,刚刚冲阵完毕的具装甲骑们,开始一件件挣脱甲胄,沉重的甲具落地,发出金属交鸣,乍然脱去负重,身下的坐骑也都欢快的嘶鸣一声。
片刻后刚刚犹如铁塔巨兽一般的具装甲骑,就变成了轻量化的突骑兵。
“追上去,不要放走了公孙瓒!”
张辽将长长的马槊提起,指着战场上颇为显眼的白马骑兵,厉声命令道。
说完他立即策马,却是一马当先向着公孙瓒追击而去。
张辽手下的具装甲骑,不仅是张辽这几年的心血结晶,也是辽东实力扩张的最终展现。
襄平出产的精良铠甲,来自鲜卑、扶余、沃沮等地的优质战马,以及充裕物资供给下的完备训练,这才创造出了这么一支不满千人,战力却强悍非常的具装甲骑。
可以说,这些具装甲骑士,不仅仅是合格的甲骑,也是优秀的突骑兵,更是箭术不凡的弓骑兵。
此刻他们扔下了沉重铠甲,解开了战马身上的巨大负重后,高大战马欢快的嘶鸣一声,继而在骑士的催动下,奋力迈开四蹄,用着远胜平常马匹的速度疾驰,越过一名名追击幽州军的辽东军骑兵,朝着那远处的白马身影追去。
张辽微低着头,眼睛死死盯住那名被白马骑兵护卫在中心的敌将,那人虽然伏在马背上,可无论是他衣甲上的尘土,还是其身上的甲胄,都让张辽无比确定,那便是刚才给自己后腰来了一下的公孙瓒。
取出自己的马弓,张辽于疾驰的战马上站立起身,身体微倾,搭箭拉弓,箭矢瞬间窜出,直直朝着马队中的公孙瓒而去。
嗖!
正护卫在公孙瓒身旁的公孙续听见破空声,立时脸色大变,提刀便斩。
铛!
箭矢猛地磕在环首刀的刀身上,巨大的力道差点让环首刀脱手而出。
“你们护住父亲,我来断后!”
公孙续看看后面愈发近了的追击骑兵,咬牙命令道,随即不待脸色突变的亲兵阻拦,当即带着自己的直属部伍掉转马头,朝着追兵冲杀而去。
张辽见到箭矢被人磕飞,心下着急,欲要再射,便见一名少年将军策马驰来,手中的长刀高高挥起,却是想要将他斩落。
“闪开!”
本就因为错失公孙瓒而心生不满的张辽,见此愈加愤怒,握紧了手中马槊,狠狠向那少年将军挑去,这一下带着怒气,使出了十分力气,矟锋划破空气,发出一声鬼哭利啸,加上此刻辽东军凭着战胜之威,气势更甚,一时间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
公孙续哪里见过这般人物,从前在幽州军中有父亲照拂,加上自己武艺不凡,直以为天下间少有敌手,这才想要主动断后,为父亲掩护。
此刻被张辽的威势所摄,高举的长刀力道不自觉小了许多,手臂收回,作防御姿态,心里已经落入了下风。
铛!
一声金铁脆响传来,公孙续长刀堪堪挡住张辽的马槊,还不待心中庆幸,却不料那矟锋上传来的力道未散,带了些向上的巧力,公孙续惊恐中发觉自己正随着这力道从马背上腾起,身子轻飘飘的,还未反应过来,便就自马上脱离。
“啊啊.....”
半空中的公孙续慌张大叫,试图躲避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