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回报,官军已经开始出动,马上就要讨伐广阳郡、涿郡的两路黄巾。此前公孙瓒领州郡重兵在外,刘虞手上无兵可用,若要伐李、段二部,官府兵力不足,必然要征调境内胡部,届时胡骑有了官府撑腰,流窜各地抢劫财货,且时刻向官府传递我黄巾情报,我等不得不防啊。”
幽州渔阳郡,木板钉成的一间议事厅内,王安指点着向众人讲述幽州的情势,范部的黄巾头领们听得连连点头,颇以为然。
“原来如此,就说咱们闹出这么大的事端,官府也没有派大军来讨咱们,原来官府手里也没兵啊。”在场的许多头领闻言,顿时明白了他们而今的和平处境的原因,心中的大石都逐渐放下。
“呵呵,多亏了渠帅年中的一场大败,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前的溃败,也让官府对我等放松了警惕。而今看来,官府的刀,还是首先要砍向李段二位头领头上的。”
王安笑着解释着官军动向的原因,对另外两部的遭遇,颇有些乐见其成。
“活该,那些人之前将咱们当作挡箭牌,这回终于是还了回来。”当即便有头领为此大声叫好。
“是极!我等正好趁此时机扩充部伍,壮大实力。”这种言论顿时引得其他人的附和,大声应和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思想在此可见一斑。
“对,有了秦头领的加入,咱们的儿郎这些日子都在操练,以我看,用不了多长时日,咱们就可以拉出去与官军战上一场。”
有头领连连颔首,同时看向在场比较沉默的秦姓头领,脸上满是讨好之色。
“还差得远。”秦姓头领,也即是化名秦风的秦奉闻言,脸上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反而满是凝重,径直摇头道:“矿徒出身的兄弟,凶悍敢战,勇气有余,纪律不足,若是配上精良铠甲,也能作为战场上的决定性力量。可惜....”
齐大目对秦奉这种会练兵的人才也很是看好,当即附和道:“是啊,可惜铠甲这东西被官府管制着,咱们这里虽然不缺打铁的,可都只是一把子力气,铠甲也没人会做。”
秦奉有些疑惑的看向在场的或矿徒、或铁匠出身的头领们,蹙眉道:“我听说本地的钱家乃是冶铁大族,应当不缺制造铠甲的大匠才对?”
此言一出,在场的头领们皆沉默不语,还都尽量避开了秦奉的询问眼神。
“呃.....那个”还是齐大目接过话头,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支吾道:“秦头领有所不知,那些大匠在工坊中都是管事,我等是学徒,天天被这些人支使着,心中本就有怨气,那一日渠帅打上门来,我等立刻反了他们,干脆将这些欺负俺们的人一便打杀了去。”
“对啊,当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后来要找兵甲时才想起那些老货的用处。”周围的头领们顿时连声附和,顺带说起他们当学徒和小工时所受到的迫害。
“呃...”秦奉闻言,无语的闭上眼睛,心中想起公孙度所吩咐的,尽量保存本地的手工业产能,对工匠、小工、技术管理者也尽量保护。
现在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轻轻叹口气,正要说话,屋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便是连番的惊喜呼喊。
“出了何事?”王安有些不悦,当即转头问道。
在场的头领们面面相觑,不知何事,唯有秦奉暗自点头,知道自己布置的后手发动了。
“渠帅!好消息啊。”
还是那日的黄巾少年,一把推开破烂木门,来到范济的跟前,惊喜的叫道:“铠甲,好多铠甲,全是铁。”
“啥?”
正在习惯性打盹的范济被这动静惊醒,一下子站起身来,挑着眉问道:“铠甲?谁送的?”
“送?哪有人会给咱们送铠甲?”少年人闻言反问一句后赶忙出声:“不是有人送的,是儿郎们搜查那姓钱的仓库,在沽水边上的一仓库找出来的,全是铁铠,看样子几百副呢,现在都拉回来了。”
“咦?不是别人送的?难道不灵了。”
范济听到不是人送的,反而有些吃惊,毕竟以他这段日子的经历看,自己最缺什么,就有人送上门来。
在最落魄,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有王安这样的军师从天而降,在手下战力羸弱,兵不堪战的时候,有秦奉这般有练兵才能的将官投入麾下,有以上两个例子在前,而今再有人送来一波铠甲,他范济也能泰然处之。
待听到少年人说起铠甲是钱家的,范济暗自点头,这样才对!
果然,铠甲是钱家的,老钱家是谁给灭的?最终根还是落在自己头上,自己果然是天命之子,老天爷都眷顾着呢!
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范济大手一挥,昂首阔步走出大厅:“走,咱们去看看。”
“回渠帅,看模样不是正规的两当铠,应当是私造的。防护力不如两当铠,但里面还有锁子甲,若是穿两层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