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听到张辽的打趣,呵呵笑出声,随后看向大营,顿了顿道:“张饶所部积累的财货,我部没有私吞,贵部帐下的属吏也都参与了整理....”
“渠帅高义,财货就如此前约定,均分即可。渠帅若不放心,现在便可以去书吏处领取贵部那一份。”
张辽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表示一切都按照预先约定。
“哈哈,还是张将军爽快,这般的生意做得舒服。以后若是还有这等行动,尽可寻我臧霸。”
臧霸眼见财货得到确认,心中紧绷的弦一松,他还真有些怕张辽与柳毅翻脸,此刻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与几人把臂谈笑着。
翌日,大队的黄巾骑兵启程,车马列出长龙,浩浩荡荡的南下而去。
张辽策马立于高处,向着远去的臧霸以及廖化、周仓等老部下挥手告别,目光从远去的车马收回,张辽转头,就见一旁的柳毅蹙着眉头,摇头道:
“太招摇了啊。这哪里像南下的军队,这般多的财货,简直就是头洗刷好了就等下锅的肥羊。”
“呵呵,可别小看了这位渠帅,说不定就是在钓鱼呢,你说那位平原郡的刘府君,会不会上钩?”
张辽闻言,轻笑着摆手道,说完他看向满是烟火痕迹的黄巾大营,眼含忧虑,转头看向道:“臧霸我不担心。而今张饶一死,这渤海郡的烂摊子可就搁咱俩手上了。几十万的流民呢,咋处理?”
柳毅倒没有张辽脸上的忧色,看着那些眼神麻木,行尸走肉般的流民,他心道:“这事我熟啊!好歹咱还有个东莱黄巾渠帅的头衔呢!”
故此他大包大揽的拱手道:“张将军不用担心,此等安置流民的事包在我身上,只待我修书一封,有我帐下闫军师在,此类安置事宜,都不成问题。”
没有理会张辽带着笑意的眼神,柳毅很有信心的领了任务,策马转身而去。
一刻钟后,柳毅大帐中,爆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怒吼:“天杀的张飞燕.....还我军师!”
原来,终于想起闫信存在的柳毅打算写信,却从被他搁在一侧的情报中得知了闫信的最新下落。
“张将军,给我五百甲骑,我要杀到魏郡去!”
片刻后,柳毅气冲冲的来到张辽跟前,见面就想要借兵,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手底下那些骑兵不一定打得过路上的冀州强兵,但若是加上具装甲骑,可就不一定了。碰上袁绍,他柳毅都敢试着捋一捋虎须。
“柳将军勿急。”
张辽似乎对此有所预料,忍住脸上的笑意,拉着柳毅坐下,劝慰道:“此事主公已有定略,闫军师乃是遵奉主公之命出使黄巾的,若是有了差池,不用我等出兵,主公也饶不了张燕。”
“可,没了军师,这渤海郡的流民安置....”柳毅闻言,很是不情愿的出声道,似乎为自己的出尔反尔很不好意思。
“且放心,”张辽一边安抚着柳毅,一边拿出一份文书道:“新到的主公命令,主公已经抵达辽西。命我等率军向北,前往幽州与之汇合。”
“至于流民的安置问题,也在命令中。一部分流民迁徙到渤海沿海港口定居,依靠渤海海运提供粮食补给,且负责在渤海郡建设沿海的港口。剩余一部分有军事经验的黄巾,由我等编练成军,向北而进。”
“这么说,不用我来安置了?”柳毅闻言,眉头夸张的挑起,很是惊讶的问道。
“嗯,柳兄乃是将才,怎可整日埋首于案牍之间?”张辽笑着摆手。
“呵呵,如此便好。这编练黄巾之事,张将军不用操心,一切包在我身上。这事我熟,想当年,数万黄巾青壮,而今可都成了强军!”
柳毅神色一松,接着便故态复萌,拍着胸脯,对编练黄巾一事大包大揽起来。
“如此甚好,有柳兄在此,我等不缺强兵矣。”张辽笑着附和着,他确实对编练黄巾不甚在行,对柳毅的包揽很是乐意。
此后数日,东光城下一片和谐。
东光城中很快划分出了新的的权力等级,在守城战里发展起来的民兵首领们,维持起新的秩序,花用豪强留下的财货,大肆从胡器商队手中购买物资。
漳水之上,来往的船只不绝,就连水贼出没的消息都许久不曾听闻。
黄巾大营依旧在,只是内里的流民逐渐分流,整日有人流车马外出,向着远处迁徙。
大营之中,操练的喊杀声不绝。
柳毅站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眼神冷酷的扫视底下的兵卒,校场边缘的木杆上,悬吊着数十颗首级,那些都是不遵守军纪的典范。
有了前车之鉴,残留在营中的黄巾军也知道了新渠帅的喜好,不再嘻嘻哈哈,开始以冷酷姿态对待操练。
看着那些动作颤颤巍巍,脸上冷汗涔涔,可眼中杀意尽显的兵卒,柳毅感到头疼不已。
这时候的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