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公孙模的行止,忽地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身侧的军中属吏,凝声问道:“颜将军而今到了何处?何时能发动攻击?”
“回禀将军,刚刚接到传信,颜将军刚渡过拒马水,正在朝着敌军抵近,威胁这股辽东军的后方。”旁边的属吏闻言,当即上前禀报道。
张郃闻言,上前靠近了舆图,手指在拒马水与涿县之间比划了下,当即命令道:
“传令,颜良所部骑兵抵达涿县境内后,立即发动进攻,一定要迅速击溃这股骑兵。勿得拖延,以免耽误了主公抢攻幽州的谋划。”
“喏!”属吏上前拱手应道,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刷刷书写军令。
张郃则是望着舆图,眼睛放空,想起了这段时日与本地官吏豪强的接触,温恕以及他的属吏是铁了心的要叛离公孙度,而这些豪强所表现出的实力,也让张郃这样的武将都感到惊诧。
“猎犬就该发挥猎犬的作用,将猎物赶到陷阱里,呵呵,骑兵没了建制、补给,在这涿郡境内,就只是一块谁见了都能啃一口的肥肉,涿郡豪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
拒马水北岸,一支军容严整的骑兵正在缓缓前行,官道上的尘烟弥漫,沿途不断有豪强出现,向着大军供给粮食马料,真好似王师一般。
刚刚与前来劳军的豪强寒暄完毕,颜良有些不耐的转回头,瞥了一眼刚刚经过的浮桥码头方向,那里正有大股的补给车队正在休整,修理车架,更换马匹,却是俨然与骑兵之间隔了条明显的间隙起来。
好在军中负责后勤的将校上前,表示有着豪强的补给,他们骑兵的行军未受大车掉队的影响,足以按时抵达战场。
粗糙的长矛矛杆握在手里,手掌松了又紧,颜良情不自禁的扭扭脖子,大战将至,让他身子骨都有些发痒,恨不得立马寻人厮杀一番。
“将军,找到那伙辽东骑兵的踪迹了。”
一名身着平常小民打扮的兵卒急匆匆上前,抱拳朗声道。
“哦?快快道来!此前不是听说这伙辽军的斥候厉害得紧吗?怎的让你刺探得手了?”颜良紧绷的脸忽地绽开笑容,唤这骑兵上前,好奇询问道。
“回禀将军,那伙辽兵的斥候确是厉害,我手下斥候交锋数次都没有落好。此次我学乖了,没有以兵卒身份探查,特意让随军的本地官吏相助,让本地的豪强派遣向导,化作百姓潜行过去的,饶是如此,属下的几个手下也都被那些辽兵给捉了去。”
斥候先是说起他们探查的经过方法,接着又道:“彼辈营地在涿县与方城之间,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其中全数为骑兵,大部约五千,为幽州乌桓游骑,少部分为汉军精骑,人数约为两千。其中汉骑皆披甲。唔,乌桓骑兵少部分也有甲胄,甲胄似乎没有集中使用。”
随着斥候的汇报,颜良的脸色逐渐放松下来,胡骑的含金量,他从乌延的表现中就能看出一二,唯一能让他上心的,不过是对方军中的披甲骑兵罢了。
他拍拍对方肩膀,微笑道:“干得好!继续探查,不要放过了这股骑兵。”
接着颜良望向行军中的骑兵队列,策马来到骑队的一侧,对着正在维持秩序的手下军官命令道:“今日行军四十里立营,明日清晨奔袭敌营。”
而在颜良闻知公孙模所在的同一刻,公孙模也得知了一伙精锐骑兵抵近攻击距离的情报。
“颜良?没听过啊,不知是谁人统军。”公孙模早前对冀州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今即便得知颜良的名字,也对此人没有印象,故而只是嘴里咀嚼一下便就放在一边。
营地里弥漫着烘烤麦粒的清香,新鲜的麦粒比起晒干后更有口感,营中的兵卒无论汉胡、人马皆是大饱口福。
召集军官的第一时间公孙模便就直接下军令道:“即刻起,战马全部喂养粮食,不得使用草料。”
看着在场将校疑惑的眼神,公孙模简单阐述了下当前状况,还说起了斥候探查水系渡口皆被控制的严峻局面,摇头道:“以而今境况,若不想死,就只有跑,而在敌人也有马的情况下,谁能跑得远,谁就更有几率取胜。”
卑启刚刚得知有股精锐汉骑来到了南方,心中略微焦躁:“将军有办法战胜这些冀州骑兵?五千精骑!我们只有不到两千的精锐可以相抗,乌桓游骑骚扰还行,正面作战完全不是汉骑对手。”
“暂时没有办法!”
公孙模很是光棍的摇头回应。
中原不似三韩,面对陌生的敌人,陌生的将领,陌生的地域,公孙模心头的压力众人难以想象。
主帅的摇头,顿时让大帐的气氛冷了下来,众人也都感受到了那股面对庞然大物的沉重压力。
啪啪
众人闻声望了过去,就见公孙模摆弄着帐内残留的陶碗,指点着对众人道:“虽然我暂时没有办法,不过是人就会有破绽。你们看,酉国、方城、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