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中军外的营垒随着乱兵举动不断损坏,张郃脸色一沉,举手道:“放箭!”
嗖嗖嗖!
身后排列整齐的弓弩手齐齐施放箭矢,冀州军准备已久的箭雨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只是讽刺的是,遭受箭雨覆盖的,竟然是那些前一刻还是同袍的冀州军兵卒。
“啊啊!”
一波波箭雨升空,将营地周围的步兵躯体洞穿,拥挤成堆的步兵们避无可避,许多人被人群挤压着,眼睁睁的望着箭矢向着自己射来,尸体与活人共存,惨叫与哀鸣齐出,真就有如鬼蜮。
希律律
正要向着中军发动冲击的轻骑也被这阵箭雨波及,倒伏的战马发出声声嘶鸣。
刚刚发起冲击的骑兵军官灰头土脸,狼狈的向着前来探查战场的张浪禀报:
“将军,里面都是些硬骨头,心黑的很,肯对自己人下死手,不好对付。”
张浪策马上前,眯眼打量起前方那座比外侧营垒更为结实的营房,冷哼一声:“哼!这还修了座内城?”
策马靠近些许,抵近了观察了内部冀州军兵卒姿态,只见里面的兵卒无论是兵甲,还是士气,都不是外部那些被一击击溃的兵卒可比的。
嗖嗖嗖!
箭矢还在施放,好几根擦着张浪身子落下,战马不安的退了几步,主动避开了那些能够伤到它的武器。
“吁!”
安抚了下躁动的坐骑,张浪收回注视冀州军中军营垒的目光,朝着手下摆摆手:“不必理会它!尔等在四周游弋,不要让乱兵与之汇合,若内里的冀州兵收人,你们就发动冲击,总之不要让他们放松警惕...”
骨碌碌!
张浪的命令还未说完,就有一阵阵车架碾过杂物的声响传来。他的脸上浮现一缕笑容。
回头看了眼逐渐显露身形的甲士队伍,感慨一声:“来得真快!”
接着他一扯缰绳,将马匹带离营垒中的大道,对有些茫然的手下道:“让开道路,清理障碍,接下来的活计交给步兵。”
随着张浪的军令,四周汇集的轻骑兵们迅速行动,战马将道路上的木料、帐篷、车架拉拽开去,很快便就清出一条可容大车通行的道路来。
出乎张浪预料的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些有着高大轮毂的新式大车,而是一面面装有轮子的塔盾,塔盾前方是悠然蹲坐的的甲士,透过塔盾的间隙,他瞅见了后面憋红了脸,使足了力气推车的强健步兵。
而当张浪看到了塔盾甲士身下那隐约露出来的宽大木轮时,顿时一挑眉,惊讶出声:“独轮车?”
田健居前,浑身铠甲的他,手里举着一杆长柄斧,见到前方的道路被清开,而敌人的身影落入眼帘,有些激动的拿斧柄敲击身后的盾牌:“快!就剩几百步了。将我等送到那些营垒面前,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