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知识分子的眼界以及能力,来扩充辽东商业版图。
“罢了,十日后,漳水渡口接货。”
然而,尽管对这些商贾的行事底细一清二楚,王安还是点头应允,因为正如胡器所言那般,这项生意,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幽州州府来说,亦或者辽东商贾,都是百利一害。
并且,王安之前曾听公孙度讲过,培养一个识字子弟的成本太高了,无论是花费的钱粮,还是时间,都让公孙度很是无奈。故而王安在渤海郡行黄巾事时,就刻意的保留其中的大姓旁支学问子弟。
既然这些大姓子弟留在原地隐患颇大,那么将他们当作货物发卖,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生意了,加上辽东商贾的需求,一来二去,渤海郡的黄巾就与辽东的新兴商贾搭上了线。
黄巾可以向辽东商贾输出自己无法套现的大姓豪家的名贵家具、古董、器具,以及席卷过程中不可避免积累的天量金银财货,辽东商贾则向黄巾军输出成熟的手工艺制品、车架、兵甲、盐巴、粮食等。
若非公孙度有意压制黄巾军与辽东商贾间的联合,否则,以如今愈演愈烈的趋势来看,在辽东商贾的煽风点火,以及充裕的物资支持下,中原再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在下游靠近渤海的漳水码头上,正挤满了来自渤海沿岸各地的舟船。
水手们百无聊赖的喝酒吹牛,讨论着码头附近的草市里谁家娘子漂亮。船主则是仰着脖子,趾高气扬的举着凭据,大声呼喊着要求尽快卸货,迫不及待的想要出行拉下批货。
这些船主们被幽州州府亦或者船主协会所雇佣,将来自青州的粮草、来自辽东的军械、来自沓氏的盐巴等等转运至公孙度指定所在,也是这些人的存在,为张辽这种毫无根基的外地军头在渤海郡的行动,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张将军,使君密信!”
张辽才抵码头,还未点验完自己的军资,就见一个浑身是汗的少年狂奔着靠近,嘴里高呼着,却被护兵拦在外围。
“嗯?王继?”张辽看清了少年面貌,挑了挑眉,挥手让护兵让开道路,接过气喘吁吁的王继手上密信。
拆开密封,张辽扫视一眼密信后迅即将之收回,转头看向王继:“主公几日前下的军令?”
王继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海水,信函送达,他像是身子被抽空了般瘫坐在地上,闻言晃晃脑袋,摆摆手道:“昨日巳时,我一得到军令,就立即出发,片刻不敢停留,天可怜见,总算在此地见到了将军。”
“嗯!”闻言,张辽并未多言,轻轻应了声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兵命令道:“快!传令各处,速速集结兵力!这场大战,也该我等上阵的时候了。”
踏踏踏!
瘫坐在地上的王继愣愣的,只觉得一瞬间有无数马蹄从自己面前奔过。
随后王继缓缓站起身,却见到了自己那个便宜老子,王驰这会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艘宽大旗舰上,随着张辽的军令指挥渤海水贼向着易水进发。
而当王继回到自己的船上时,就见几个样貌粗豪的汉子手拿武器围住了自己那艘青鸟号,其中领头一脚踏着木桶,一手指点着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只:
“这是谁家的舟船?形制这般奇怪,耶耶我军务在身,就决定征用你等了。”
钟盛此前参与到围猎蒋奇大军战事时,因为冲的太过靠前,被冀州军放火箭烧了船只,这会儿见到艘新来舟船,见猎心喜下,就想强占了去。
哪知道话刚说出口,他就听到身后一阵快速接近的脚步声,乍感不妙的他连刀来不及抬起,就连人带着脚下的酒桶一齐入水。
然而,被河水呛了好几口的钟盛还来不及报复,就听岸上的老海贼对着袭击他的小子恭敬行礼,口称少主。
“少主!?”
双脚蹬踏着水波游水的钟盛终于翻上栈桥,他一脸惊愕,连抹了好几把脸上的水珠,接着向着王驰的方向望去,就见那位狠厉如蛟龙的王大当家,此刻像个老头般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小子,来看看你老子我给你留下的家业!”
一刻钟后,王驰指点着漳水之上连绵不断的舟船,向王继炫耀一般说道。
王继闻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
.....
幽州,涿县城。
咻!咻!
涿县城下,一架架高耸的石砲身下,随着百十人的拉拽,盛放有块石的网兜猛地抛起,将内部的块石向着城内抛去。
城内的石砲亦同时进行反击,可块石落地,要么偏离位置,要么越过,要么砸在城下石砲前的土堆上,给这土堆凭空增加了些许高度。
轰轰!
块石落地,砸出一处处浅坑,却并未出现屋毁人亡的惨剧,早在注意到袁绍军在筹备石砲时,公孙度就让军兵清空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