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视后勤的他严令后方转运物资,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储备足量军资。
而今的战场态势是,公孙度与张辽所在的中路军突进到了巨鹿郡内的广宗城,与占据巨鹿、曲周坚守的袁绍军对峙。
南方的柳毅与季雍则是刚刚扑灭本地的豪族反抗,正向着清河国治所甘陵进发,同时也肩负着遮护公孙度大军侧翼的重任。
北路军的张敞与田豫则是凭借骑兵的机动优势,猪突猛进,攻破廮陶后,继续进击,直到在柏人城下遭遇文丑的顽强阻击,这才顿兵于赵国门户。
广宗这座城池,在东汉末年很是有名,那位差点将大汉朝掀了个底朝天的大贤良师,便是于此地与朝廷官军展开大战,并因此败北身亡。
而且,广宗县境内还有一处名为界桥的所在,此处正是前世公孙瓒与袁绍的会战之地。
故而当公孙度进军到广宗境内,路过界桥时,不忘前去凭吊一番,他对这种历史错乱而又挣扎保持惯性的现象有种别样的感慨。
而今的他算是明白了此地为何总是成为两方势力的会战之地,盖因广宗位于魏郡、巨鹿、安平、清河四郡国的交汇之地,各方势力的进军因为城池守御、后勤维持等原因,很容易在此汇聚。
广宗城中,公孙度望着账面上膨胀到了十多万的军力,忍不住咧嘴:“这可真是....三十天河东,三十天河西,这才多少天,轮到我阔气起来了。”
可当他看到这些军力背后庞大的物资消耗时,又不禁连皱眉头:“不妥,物资消耗过甚,如此庞大的军力集结在此,徒劳无功,空耗粮食,着实有些浪费了。”
想到这里,公孙度转头看向陈江:“粮草储备的如何了,能够支持大军抵近巨鹿城吗?这样慢悠悠进击过去,何时才能打到邺城?”
“粮草仅够大军日常所需,若要大战,此时的储备量仍有不足。”陈江并没有因为公孙度的语气而有所松口,直愣愣禀报着,倒是让侍立的那些冀州士人为之侧目。
其实这也不怪陈江以及那些维持后勤的各级官吏,这里已经抵达了袁绍掌控的核心地区,故而袁绍学着公孙度的做法挨个做了一遍,坚壁清野,填埋水井,阻塞道路,做的不亦乐乎。
就连公孙度自己也想不到,他那些用在袁绍军身上的花招,这么快就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主公,我有一策!既然大军不能出动,何不出动一支精锐突进?袁绍新败,士气必不能持久,只要我等抵近曲周,强攻之下必能破城,届时便能收编降兵,以其城中粮草继续进击。”
就在此刻,田丰当即出言献策道。
公孙度闻言,挑了挑眉头,对这计策很是赞赏,庞大的军力看似能摧毁一切,可臃肿的行动能力,着实让公孙度有些展不开手脚。
若是能够以精锐出击,就能抵消大兵团带来的行动迟缓问题。
想到这里,公孙度看向田丰等人,抚掌赞道:“善!那便请诸位尽快准备好大军出动所需军资。”
接下来,公孙度便与张辽等军将就前方敌情进行分析,制定详细的作战策略。
不久之后,广宗城内,公孙度不可知之处,几位头戴高冠的文士汇聚一齐,低声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人拿出一封信函,轻轻放在众人跟前的小几上,正色对着周围的士人道:“卢中郎来信,诸位想必也看了。家中长辈也来信催促...而今看来,该如何是好?”
众人中一名眉眼锐利的青年闻声,第一个出言道:
“呼,信中所言,据我此前探知,大部是真。公孙升济此辈,对我等而言,并非善类。若非此辈胜了袁绍,我等几人识得此人?而且近日据我观之,此辈根本不识经典,出言也粗鄙不堪。
至于其手下僚属,要么是些卑贱商徒,要么是些名不见经传的荒野之人。
更有甚者,那个居于我等之上的陈江,据说还是个奴隶出身,此辈何德何能与我等同列?”
说到此处,其他人的眼神都有所松动,显然被青年的话语所打动,他们这些堪称天之骄子的人物,最为在意的,就是上位者给予的尊重,以及与名士互相吹捧提高的名声,这些东西,眼前的公孙度都不能提供,直让这些年轻人有种上错船之感。
“是极!还有王彦方,枉为海内大儒,干得尽是些与民争利的事情,家中来信就有言,王烈所统的那什么财部,妄想以那纸票,来取代真金白银的铜钱。
呵呵,如此种种,可以观之,公孙度此僚,不过是个侥幸获胜的跳梁小丑罢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一致应和,若是陈江等卑贱出身的僚属让他们不满的话,公孙度幕府所实行的那些政策,就让这些抱着投资想法的冀州士人极为反感了。
毕竟,他们投资的目的是让资产翻倍的,不是来当肥羊白白让公孙度宰杀的。
话说到最后,气氛烘托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