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轻忽?”
听着韩龙的禀报,公孙度轻轻颔首,一双眼睛略微眯起,接着他用手指在木板上的简略地图上点了点:“广平四方,可有其他军队踪迹?”
韩龙没有打包票,轻轻摇头道:“时间仓促,暂时未有消息传回,应是无大军在侧的。行军途中仆已经派遣几批伪装斥候向着广平的四方进击,若有重要军情,彼辈会以最快速度回报的。”
公孙度轻轻“嗯”了声,随后又询问了广平城池左近的地形、树林、民居等详细情报后,便让韩龙退下。
对广平有了更为细致的掌握后,公孙度对突袭这座小城有了更大把握,想到这里,他看向亲兵道:“让高空前来见我。”
没多久,一名穿着汉军制式军袍,身材瘦小,神色猥琐的兵卒进入了公孙度所在小屋。
高空就是那位公孙度极为欣赏的开锁界人才,他本人除了在公孙度那一次进击玄菟郡时充当了回开城奇兵外,就没有多少发挥才能的空间。
他本人又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天天领着郡府下发的特殊人才补贴,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靠着他身为公孙度洛阳之行的招揽人才这一身份,在辽东那是混得风生水起,不仅讨了漂亮媳妇,还靠着贪官岳继刚的关系,在沓氏做起了股票生意。
本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平平淡淡,吃香喝辣过一生。
却没想到公孙度从未忘记过他,在公孙度想到利用火药破城的战术时,他脑子里想到的这支部队的统领并不是那些军中善战的军兵,而是这位堪称神偷的高空。
毕竟,此人对天下锁具、门闩了解程度远超常人。在火药破城时,除了保证火药的威力外,就是需要作战之人对城门门闩结构的深刻了解,从这一点出发,就非高空莫属了。
高空进门时嘴角残留着油渍,看来军中生活很是滋润,待见到那位坐在破木板上的高大身影时,他还是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虽然他天天与军中的兄弟吹牛,说使君是何等器重他,可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无论何时,在公孙度面前,都还是那个身处洛阳狱的等死囚徒
思绪万千间,高空佝偻的身形不由自主的调整过来,用着有些讨好的语气道:
“主公,您找我?”
公孙度可不知道自己给了高空如此大的威压,放缓了语气,询问道:“嗯,明日凌晨便要攻城,其要点便在于你部。怎么样?熟悉好新式武器了吗?对于广平城,有把握突破而入吗?”
高空见公孙度询问的是军伍之事,当即正色回应:
“主公放心,武器我已经熟悉,有这种神器在手,莫说广平小城,就是那洛阳城门,属下也能为主公破开了。
只是。若要万无一失,就不能吝惜火药,以属下之见,若是平常,两根火药管就能破城,明日我等携八根铁管,任他广平修了道铁门,也是能被火药喷开!只是,小的在想,这铁管子威力甚大,何不放远了里面填些石头箭矢,以此攻击军阵,岂不更好?”
听到高空提到的火药武器构想,公孙度很是惊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心说,看这小子的灵性,不愧是偷鸡摸狗之辈吗?
“嗯,想法不错,州府今后武器会参考你的意见的。你先专注眼前之事,午夜出发,你部需要携带武器潜伏至城门口,一切按照战前计划行事!”
“喏!属下遵令!”
高空正色拱手应道,见公孙度没有言语,当即抱拳告退。
望见高空脚步一颠颠的远去,公孙度揉揉脑袋,有些不放心的对亲兵道:“让李信前来...”
翌日,广平,天色未明。
黑沉沉的天空下,广平城外的荒野静悄悄的,寒风刮过树林、城头,传出一阵阵让人发寒的呼号。
城头上巡守的兵卒持握着兵器,脚步匆匆的来回巡视着墙面,兵甲磕碰声在夜空中传的老远。
“按我说的来,先码这个,再来这个,按照我画出的圆圈布置,不能一点偏移。动作要轻,我等时间足够,可以慢,但不可出纰漏...”
广平城的东门门洞内,不知何时簇拥进了一群黑衣士卒,闪耀朦胧微光的灯笼被围在人群中间。
高空蹑手蹑脚的观察完城门后,在城门上用炭笔画了几个硕大圆圈,随后对着身后那些士卒,低声反复叮嘱着,生怕其中出了一点问题。
看见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卒总算是按照高空的命令开始布置铁管,高空长长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喉咙干涩,手臂情不自禁的在发抖,他用手指狠狠掐了下自己手臂,强行压住体内的躁动,想起不同于从前的小打小闹,被抓住顶多吃官司,这回若是被发现,好死都是一种奢望,禁不住低声抱怨了声:
“这..这叫什么事啊!”
但当他看向身旁那些,码在一起的铁管,心头又生起一丝豪情:“哼哼,就让洛阳的那些老伙计们看看,我高空从前只能偷钱、偷粮,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