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与本地豪族打了几仗,而今已经安全撤离到了东武城。至于刘备,听说刚刚占据鄃城,行动很是小心,柳毅露了好几个破绽,对方都不上当。”
“嗯...”公孙度沉吟着,结合刚刚收到的甘陵被曹操占据的消息,公孙度可以断定,袁绍的这两支偏师,并没有给他出死力的意思,最多是跟在身后,吃些残羹冷渍罢了。
思索许久,公孙度还是决定优先针对眼前的袁绍,当即下令:
“传令给柳毅,军队分作两部,一部迅速向着修县撤离,一部轻装行军,迅速与我合兵。咱们还是专心对付袁本初吧!”
初平三年,二月十一。
南宫县城外的旷野上,金鼓与号角响彻原野,矛杆如林,幡旗若云,若两股黑潮一般的大军缓缓靠近着,骇然的杀气震荡四野,压得原野上的小兽瑟瑟发抖。
此战公孙度一方兵力八万,其中骑兵约两万,而袁绍一方,领兵九万,骑兵约三万五千。
战场所在的南宫县,除了有一侧的绛水作为天然的地理隔断,目之所至的尽是毫无遮挡的原野。
在没有地形隔断的原野上,双方合计十数万的大军就此展开,大军的正面随着兵力的增加而不断铺展,若不断蔓延的黑线,又像不断伸展羽翅的鲲鹏,长度直达数里,而且似乎还没有尽头。
两方的军队都想通过扩展战线的手段来达成对敌人侧击的效果,却因为双方军队数量的庞大,使得战场的正面越拉越大,渐渐让双方主将都对战场失去了掌控。
两方大军都是将精锐派遣到了前排,故而在最前方扛线的甲兵们身上的甲胄最为完备,他们各自举着长矛,顶着上空不断落下的箭矢,缓缓向着对方靠近,脸色变得狂热,呼吸变得急促,带着要将对方送入地狱的疯狂向前刺击着。
啪啪!
矛杆在空中不断撞击着,有些径直折断,有些狠狠挥下,或被盾牌挡住,或刺中敌人继而脱手。
战场正面的长矛兵互相推挤着,脚踏着一具具同袍尸体,想要将对方那厚实的军阵就此凿开。
咻!咻咻
空中忽地响起了床弩的利啸声,那是属于双方器械营发威的时刻。
巨大的木矛在空中舞动着自己身躯,接着狠狠朝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扎去。
啊!
惨叫声几乎同时在双方军阵中响起,床弩的巨大威力在大型战场上暴露无遗,然而,在如此广阔的战场上,床弩的所造成的杀伤,不过是怒涛中溅起的一点水花罢了,很难成为战场上的决定性因素。
即便如此,木矛对双方裂阵兵卒的军心打击,还是引起了双方主将的重视。毕竟眼睁睁看着敌军的武器落下,毫不阻碍的带走己方同袍性命,实在是考验兵卒战心的一件事。
袁绍军的军阵在遭受木矛的洗礼时,很容易发生崩溃,惨烈的现场,很容易让那些战场新手丧失掉作战意志,军阵自然崩溃。
军阵崩溃的那一瞬间,公孙度军的前线军卒当即发一声呐喊,扑上去就要撕咬开一条缺口,却被两翼补充的军队挡住,接着继续陷入正面的消耗僵持中。
这样的情况于公孙度军亦然,除了那些幽州军组成的精锐部队,军队右翼的冀州兵就相当脆弱,一旦遭受床弩覆盖,就很容易发生整体性的崩溃,幸而有正面其他的幽州军牵制,这才没有让缺口被撕扯过大。
“该死!传令张郃,让他的部队给我顶上去,若是再发生崩溃,他就亲自给我上前线!”
中军的公孙度也为冀州兵的脆弱战力叫苦,呼喊着就要斩了那位崩溃的军阵将领,最后还是下令让冀州军将的代表张郃上前。
随着公孙度的下令,张郃的大旗顶了上来,迅速补充了因为大阵崩溃而有些变形的正面战场,甚至于因为生力军加入的原因,还将袁绍军的阵线压了回去。
一时间,战场再度变得犬牙交错起来。
咻咻!
公孙度抬眼,望着战场空中飞翔的弩矢,皱皱眉头,对传令兵道:“让林阵出动,给我灭了袁绍的床弩!”
“快!动起来,敌军的床弩在东南方!”
军阵中的林阵呼喊着手下,要求他们给弩车套上马匹,急速向着战场他处转移,与其他定在原地的床弩不同,林阵此刻带领的器械部队,任务则是专门反制敌方的器械。
嘈杂的战场上,一切的命令声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为此林阵只好提起马鞭劈头盖脸的抽打下去,才能将弩车调整到位。
专门为弩车部队空出来的军阵间隙,随着双方的不断拉伸,而显得无比宽阔。
林阵听着空气中的利啸,见着地上无数惨叫哀嚎的兵卒,他感觉身下的大车此刻就像是在怒涛中翻腾的小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嗖!
一根颀长的木矛落地,激起的沙尘扑了林阵满脸,他们极其倒霉的遭遇到了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