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我保住了冀州的精华州郡!”
袁绍暗自松口气,为自己的冒险捏一把汗。
呜呜!
军阵外正在游弋的幽州骑兵吹响了号角,接着那些不可一世的幽州骑兵开始奔驰,卷起一路尘烟,向着北边的绛水而去。
冷眼看着那些幽州骑兵远去,袁绍彻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回头看向自己的谋士:
“公孙度已退,二位以为,某接下来当如何行止?”
军略乃是沮授的专业,他眼睛一转,正要对此发表意见时,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袁本初在哪?此战我匈奴损失如此多的儿郎,他答应的子女财货可不够!”
听着后方那遥遥传来的大嗓门,袁绍当即面若寒霜,眼睛微眯的看向沮授:“逃散匈奴人归营了吗?”
“除了战场上被幽州军砍了脑袋的,原野上逃散的匈奴骑兵在幽州军撤离之后,正在向着此地集结。於夫罗如此张狂,回归的匈奴骑兵应当不下万数了。”
沮授先是抓过一名书吏急声询问,随后向着袁绍拱手,道出了这里面的关窍。
“哼!既然我等与幽州军的差距在骑兵,正好,眼前不就有大把的优良战马吗?”
袁绍听到於夫罗将他们二人私下达成的密约公之于众,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加上此时袁绍的势力大大缩水,没有了多少道德包袱的他,心中只是略微衡量了下灭亡於夫罗的代价,便就下定了决心:
“传令文丑,合上军阵,绞杀匈奴人,尽量不要杀伤战马!”
“诺!”
平原上这处由车架营垒构筑的军阵当中,有个极为明显的缺口,缺口处正是匈奴人栖居的骑兵营地,而当袁绍下定军令后,军旗挥舞,举着塔盾的步兵按照阵型运转着,在匈奴人懵懂之间,便就完成了对缺口内的骑兵包围。
匈奴骑兵营地中,醉醺醺的於夫罗刚刚向着袁绍方向放出豪言,脸色通红的他推开附近的护卫,指着远处的袁绍大旗,骂骂咧咧说个没完。
轰轰!
咔咔!
四周军阵变动的声响传到於夫罗耳中,他皱眉抬眼,恰巧望见了他们骑兵营地缺口正在缓缓合上。
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挠挠脑袋,弯曲着手指点着那些严阵以待的步兵军阵,向着左右神色大变的亲兵问道:“这是何意!?”
嘭!嘭!
闭合的军阵还在持续收紧,军兵进击的脚步声是那么整齐,让迷糊的於夫罗手臂一颤。
推着大盾,身着铠甲的步兵若一堵结实矮墙,自四方向着这些栖居此地的匈奴骑兵压过来。
希律律!
不少匈奴人的战马开始躁动,步兵的合围,让战马的活动空间霎时间变窄,知道不妙的匈奴人脸显恐慌,四处张望着首领的旗号所在。
“杀!”
文丑身披一身铁铠,带着身后的成列大戟士,举着大戟喊杀着向於夫罗杀去。
哚哚!
反应过来的匈奴人向着步兵释放箭矢,却尽数被那严密的大盾遮护了下来。
“啊!”
大戟猛地伸出,戟上的横枝挂上马上的匈奴人肢体,轻松将之扯落马下,慌张的匈奴人被摔得晕头转向之际,就被接二连三的长矛刺中,片刻间就没了生息。
军旗挥舞,大盾推进,步兵行动,庞大的军阵再度运转,缓慢而又高效的绞杀着那些内部的困兽。
......
“什么?袁绍坑杀了那些匈奴人!”
公孙度率军离开信都时才得知了袁绍的骚操作,对付公孙度手下的幽州精锐不行,可袁绍对付起那些猝不及防且明显战力不在同一层次的匈奴骑兵,袁绍行动可谓是干脆利落。
光是公孙度从情报中所得知,袁绍所做的远不止如此,他不仅斩杀了於夫罗为冀州死于胡乱的百姓报了仇,平息了民愤,还将滞留在河内郡的匈奴家眷、老弱一齐收入了麾下,为其放马养羊。
“袁绍这一手玩得漂亮啊!”
合上情报书册,公孙度都不由为袁绍点赞,尽管这番操作看起来袁绍有些不讲信义。
可这难不倒袁绍手底下那帮士族子弟,没多久,鼓吹袁绍为民除害,为汉儿驱逐匈奴胡人的流言就在冀州大地传开了。
这番言论极为那些在匈奴人进军中受损伤的中小豪强所推崇,而在大士族眼中,遵守信义的对象,从来都是那些处于同一层次,同一族类的汉人豪强。
至于匈奴?匈奴算是人?
初平三年春天发生在南宫城附近的大战,给人颇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随着公孙度的主动撤离战场,战略上处于攻势的袁绍、曹操、刘备三人却并未立刻发起追击。
公孙度留在绛水附近的伏兵等了数日,都没有等到追杀的联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