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起了盾牌作用。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音响起,董卓脸色剧变,饶是有铁铠相护,他的手臂还是受了重伤,骨头折断的剧痛席卷全身,董卓当即冒出一身冷汗,鲜血顺着袖筒流向他的全身。
心慌之下,他借着这巨力向后翻倒过去。
嘭!
董卓后翻着落在地上,受伤的右手习惯性的拄地,剧烈的痛疼让他以更为灵活,更快的速度躲避着刺杀者的追击!
“狗贼受死!”
手持长戟的甲士跃到车辇上,一边突进一边朝着董卓发出怒吼。
“奉先救我!”
千钧一发之际,董卓想起了自己的手下第一猛将,他的义子吕布,于是他回头朝着吕布所在方向发出大喊。
也就是董卓这一回头,他看到了生平最为绝望的一幕。
吕布不再遮掩,拔出利刃朝着左右董卓的亲信连连挥刀,一连砍翻了三人后,吕布看见了一脸惊愕的董卓,他咧嘴一笑,脚尖一惦抓起一杆长矛,左右挥舞下结果几名拦路奴仆,一边朝着董卓靠近一边大喊:
“奉天子诏,诛杀贼臣!”
“庸狗,你敢!?”
惊怒交加的董卓左手抓起地上散落的一把环首刀,迎着吕布劈砍过去,口中发出怒喝,就像是要杀掉自家不听话的狗一般。
吕布身形敏捷,长矛径直点向董卓咽喉,长矛矛锋与环首刀摩擦,落下一溜火星,发出令人心颤的嗡鸣。
铮!
噗!
金属锋刃毫无阻隔的避开了铁铠,突入董卓毫无保护的脖颈血管。
吕布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三寸的环首刀,手臂一颤,长矛与董卓脱离接触。
嘭!
脖颈受伤,鲜血急速向外迸射的董卓无力呼吸,他捂着脖子,就像水洼里即将渴死的鱼。
“呼呼!呼”
风箱一般的呼吸随着失血而放缓,董卓的视线慢慢模糊起来。
“董仲颖!?我记得你,这一仗你打得不错。”
许久不曾听闻的嗓音传入耳中,董卓似乎看见了那位他一直仰视的存在。
“段将军!?”
董卓看清了眼前人物面貌,不禁惊呼一声,随后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身处的不再是长安城,不再是发生刺杀的北掖门,而是三十年前大战落幕的凉州战场。
那是一场极为凶险的战斗,护羌校尉段颎以少敌多,硬是凭着意志将偷袭的羌人打的大败亏输。
还没有怎么经历过凶险战场的董卓很是青涩,肠胃不由自主的发出抗议,让他在遗留战场上弯腰呕吐起来。
“抬起头来!董仲颖!男子汉大丈夫,当傲然昂首活一世!”
略显威严的喝声自头顶起,骑在马上的将领瞪着眼睛,要求董卓好生打量惨烈残酷的凉州战场。
随后,马上将领的面容渐渐苍老,不再有当年的霸气,倒像是一头暮年猛虎。
“太尉!?”
董卓向前一步,骑马身影变得模糊,最后破碎,显露面前的是一封满是血迹的竹简。
“董仲颖,我走之后,凉州就托与你手了!守住凉州,保住大汉!”
随着董卓的视线凝聚,竹简渐渐化为沙尘,从他的指尖滑落。
他的面前,再度浮现出那个仰慕身影,只是这回那个身影没有了威严,反而多了些温和,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重逢。
“呵,呵呵!太尉,某失败了,天子那娃娃不知世事,整日里想要杀我
呵,都怪袁家!怪那些士族,他们太过强大,朝廷、地方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一直欺负咱们凉州人,本以为他们真如书上那般置生死于度外,结果还是怕咱们凉州儿郎的刀子!
嘿,太尉,这回我为您老出了口气,只是,您别怪我,洛阳,洛阳不再了....”
董卓的意识缓缓沉入死寂的黑暗,临行前的他只听到一声格外清晰的脆响。
咔嚓!
吕布拎起仍旧在滴落血水的董卓头颅,踏上停在原地的车辇,高高举起向着在场的兵卒奴仆大喊:
“董卓已死,尔等还不投降!?天子诏令只诛董卓,余皆不问。”
随着立于高处的吕布一声大喊,刚才还显得纷乱的城门口,竟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底下的兵卒官吏,直愣愣的望着吕布手里的头颅,完全不敢相信那个权势喧天,犯下无数罪孽的董卓,竟然这么容易的被人杀了?
“万岁!”
不知是谁率先发喊,刚才还在拼杀的人们立即跟随,皆振臂应和高呼起来:
“万岁!”
“万岁!”
“奉天子诏,诛杀董贼叛党!”
很快属于王允吕布派系的人手便就走上了街头,他们各自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