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而今竟然被人打到家里来了!”
青州当前的实际掌权人,黄巾军大渠帅臧霸,此刻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着左右以及面前的幽州来使哭诉着。
此次前来青州出使乃是公孙度新任命的行人文则,他本是公孙瓒帐下谋士,因为公孙瓒兵败,继而被张辽所俘虏,随后很是干脆的投靠了势头正盛的公孙度。
公孙度对于文则的投靠并不反对,毕竟两人算是老乡,在这个争霸天下的时代,使者这种耗材也没啥可挑挑拣拣的。
本来文则对于出使青州黄巾心中是极为反感的,毕竟在士林舆论里,黄巾军就是狼窝,他来青州,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为此,他没少暗自在心底大骂自己这位新主公。
然而,等他真正抵达青州后,这才发现,青州黄巾与他们幽州州府的关系是真的非同一般。
不说那些港口上几乎要将码头填满的停泊海船,就说而今与那些头领在宴席上说说笑笑,喝酒划拳的渤海船主,他很快便从两边头领的亲密往来中明白了青州的特殊之处。
然而,更让他破防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在青州落脚,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下当地的人文风情,就赶上了刘备侵袭青州黄巾。
本以为前来会见臧霸,会有一番你来我往的外交博弈,谁能想到臧霸先来一场畅快的苦戏?
望着臧霸的狼狈模样,文则心底却是一点不可怜对方,不说当初他的被俘也有对方一份功劳。
就说臧霸此人在平原郡失利之后,一声不发的逃回青州,却是将真正中原与袁绍鏖战的盟友放在一旁,就可以看出此人,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真的脑子有问题!
文则从前觉得臧霸是别有用心,想要通过给刘备输血的方式来重创公孙度,以之创造青州真正的独立条件。
可当文则真正面见臧霸后,他将心中那位心思深沉的黄巾渠帅形象彻底抛在了脑后。
“这厮脑子真的有问题!”
听着那愈发刺耳的抽泣声,文则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暗自叹息一声自己怎么摊上这种事,实际上却是站起身来开始履行作为幽州使者的义务:
“渠帅勿忧,你我两家既是盟友,那就没有让渠帅一家遭受罹难而不顾的道理。”
“果真!?”
臧霸似乎就等着文则这句话,当即伸出大手握住了对方手掌,将个文弱书生拉到身前,贴着个大脸惊喜追问。
“当..当然”
文则奋力挣脱对方的手臂,先很是正式的对着北方作揖道:
“此行出发时,主公便有吩咐,青州之安危,关系到我辽东、幽州之大局,不可轻忽!”
就在臧霸眉眼带笑,以为就要等到张辽那样的猛将前来救场时,文则却是忽地语调一转,挪步到此间中央的一张舆图,望着上边刺眼的刘备军旗道:
“只是,主公也说过,幽州刚经大战,民生疲惫,此时不可轻易动兵!
故而,青州安危大局,首要之事,还在渠帅以及诸位头领!”
听闻此言,本次前来议事的黄巾头领士气当即一丧,将幽州军视为救命稻草的他们,听到文则的委婉拒绝,就如被人抽走了骨头一般。
其中黄巾头领吴敦最是不甘心,而今正是他的部伍定在济南国前线,经受着刘备军的沉沉冲击,此刻闻言,他极为愤慨的一拍案几,站起来道:
“哎!使者,并非我等怠战,实在是,那刘备小儿的军队太过强悍,里面有些你们幽州的突骑军,那些骑兵,嘿!十几个人就敢冲击我数百人军阵。
嗨,可恶的是,还真让他们给冲垮了!”
说起幽州骑兵的壮举,吴敦老脸一黑,连连摆手,想来这种被人用骑兵戏耍的经历着实让他痛心。
“对啊!大渠帅,今时不同往日,我等也不是从前那些窝在山沟里抢劫商旅的山匪了。
谁家没有些家当,谁又愿意过上漂泊无依的日子?
只是,兄弟们努力过了,可就是没打过啊!”
这里头最没脸见人的尹礼举着手,讷讷发言道,心道还好有吴敦说话,不然他真就没脸见其他兄弟了。
“嘿!真是。
想我们兄弟当年一战击败焦和的十万大军,接着挥师东进,杀的官军片甲不留,恍如昨日事。
而今怎么到了如此地步的?”
臧霸自感颓然,摇头叹息一声,其实臧霸本应是在场之人中最为豪迈的才对,可惜去年与刘备一战,真正打断了臧霸的脊梁骨。
平原郡一战发生时,臧霸可谓是人生最为完满之时,那时候他是青州之主,是百万黄巾的领袖。并且他还刚刚带领骑兵战胜了天下闻名的公孙瓒以及他手下的幽州突骑。
然而,拥有兵力、士气、战术等多项优势的臧霸,还是被一个他从前未曾正眼瞧过的刘备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