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睡得多少有点不踏实,被赵大爷关到狗窝的五条红狗子半夜开始叫唤,屋里就在岳峰脚边睡的黑狼,听到动静之后起来好几遍,每次有点动静,岳峰都会惊醒,回过神来意识到在地窨子里没有危险之后,再次翻身睡去。
相比之下,小涛跟孝文孝武哥几个,睡得就比较踏实了,他们酒量相对要小些,屋里灶下一直烧着木头,地窨子里温度也不算低。
就这么,哥几个打地铺在赵大爷的地窨子里过了一夜。
等外面天色微微放白还没亮呢,睡足了的赵大爷睁开了眼睛。
老爷子睡得早,上了年纪,觉也少,山上没有啥娱乐的东西,所以早就养成了天黑就睡觉,天亮就起床的作息习惯。
听到旁边小哥几个睡觉的打呼声,陈大爷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之后,开始借助昏暗的光线给这几个孩子做早饭。
早饭也简单,从昨天晚上没吃完的炖肉里,捡出几根带着大肉块的骨头来,小刀剃下煮烂糊的瘦肉,然后再从口袋里取出一些玉米茬一起添到锅里,再从昨天化的雪水里舀几瓢水,烧开之后再焖一会儿,就是一锅泛着肉香味的大碴粥。
岳峰睡觉比较机灵,不等早饭做好呢,岳峰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大爷,起的这么早!”
“醒了啊?昨晚上睡得咋样?这在山上过夜,白天挺安静的,到了晚上,啥动静都有!应该不太习惯吧?”
“还凑合,你那几只红狗子下半夜好像有点不安生,我听着它们叫了!”
陈大爷摆摆手:“没事儿,昨天就喂了一顿,晚上没喂食,这帮狗崽子,这是惦记着白天打的那头猪,想着半夜加餐吃夜食呢!”
“今天咱们去杀熊仓子,地方远吗?你这几条红狗子,对我这条黑狼不太友好,要不然今天把黑狼栓家里啊?”岳峰问道。
“你这条大黑狗看眼睛就知道聪明!红狗子确实对外面的狗不友好,不过也没啥事,只要别撒开一直在我旁边,它们就不敢炸刺儿!这帮红狗子不听话,隔一段时间我就得收拾它们一次!”
“啊?这玩意儿不是训好了就一直性情稳定啊?”
“哪有那么容易,这帮狗子服从的是那只母狗子,出去打围,也是母狗子指挥,我在他们眼中的地位排在母狗之后,撑死算团队的二把手!
隔段时间就会有狗子冲我呲牙,挑战我的地位!
不过收拾起来也简单,敢跟我呲牙了,拿着鞭子抽几下立马就管事儿!”
听到这话,岳峰对跟赵大爷学学如何驯红狗子打猎的念头彻底熄火了。
这自家养的狗子还得提防着,那得多费劲啊!从性质上,跟家里栓的大鹰有点像,几天不摆弄,就要坏事儿!
“咋了,想学怎么训红狗子啊?”赵大爷好似看透了岳峰的想法。
“昨天听完,还有这个想法来着,但是刚才听您说完,拉倒吧。
我家里的狗子上山也够用,还是不折腾这些服从性不稳定的红狗子了,家里还有妹妹呢,万一被咬了,得不偿失!”
“倒不是我跟你藏私,这训豺帮打猎的活儿,大半的关键全在那只母狗子身上呢,就算让我从头开始,没有这条母狗子,我也没法控制其他四条狗子!
这些畜生凶残的很,在野外,受了伤的同类尸体他们都不会浪费!
所以能养正经的猎犬,别打这玩意儿的主意,我是在山上没事儿干,有那么多的时间才能勉强驾驭,普通人哪有功夫整天盯着家里的狗子!
再说了,你家里不是有四条狼血的狗子么,好吃好喝打好基础,等明年秋天应该就能上山学活儿了。
狼血的狗子学活儿比普通土猎犬要快,再加上你手里还有这条大黑狗,用不了多久就能拖出来!
回头你如果拖狗需要人帮忙,牵着狗上山来找我,我有的是功夫!”
“好嘞!有需要我肯定来麻烦您!”
又闲聊了一会儿,外面天色大亮了,锅里的早饭也做好了。
“都起来吃饭了!吃了早饭带你们去黑瞎子岭,还要走不短的一段路呢!”赵大爷提高了调门,将还没睡醒的几个人叫起来。
“门口脸盆洗脸!接着敞锅吃饭了!”
很快,哥几个就麻溜的爬了起来,将身下的野猪皮跟熊皮等卷好收起来,简单归置之后放到一边。
看到岳峰在卷那张熊皮,赵大爷还端详了一眼:“这就是你救老陈,打的那头熊?个头还不小呢!”
岳峰摇了摇头:“那是头黑熊,这是另一头棕熊的皮!在林场西北那边一个地仓子里意外熏出来的,当时我们是为了追另一头走冰坨子,结果没想到狗子给熊追急眼钻进了山洞里,里面还有一头棕熊,就这么一趟打了俩熊!”
“这么说,你们今年冬天,岂不是打了三头熊了?”听到岳峰的描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