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杀红了眼。
双方加在一起总共三千八百余人,此时只剩三千多。
厮杀还在继续,大营内尸体遍地。
朱家军如猛虎下山,冲进大营之中,数千支洋枪对着两伙人。
朱元鸿策马而来,拔出腰刀大喝一声。
“本帅朱元鸿,所有人全都放下兵器,本帅可以网开一面,放尔等一条生路。”
原本火拼的两伙人,这时插进了第三方,镇筸兵也好,义军也罢,全都茫然失措,愣在原地。
“镇筸军和义军的弟兄们,你们应该认识我朱元鸿,我再说最后一遍,想活命放下手中的兵器。”
这一个月来,朱元鸿天天给镇筸军的士卒们送吃的,所以他的大名,这群悍卒们也是多有耳闻。
至于义军,他们知道朱元鸿的时间更长。
现在朱元鸿来调停了,双方之间也实在是杀累了,闻听朱元鸿之言,第一个兵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有了第一个兵带头,接下来扔掉兵器的士卒,也越来越多。
直到所有人都扔掉了兵器,看着这群手无寸铁的士兵,朱元鸿又开始演上了。
“悲哀,本帅为你们感到悲哀,你们都是湖南人呐!哪有湖南人杀湖南人的?”
“你站出来,本帅问你,老家哪儿的?”
朱元鸿指着面前一个镇筸军士卒问道。
“我...我是永州府的。”
“你呢?”朱元鸿又指着一个义军士卒问道。
“我...我也是永州府的。”
“你们都是永州府的,都是同乡,同乡之间挥刀相向,那叫同室操戈。”
这时一个义军士卒听到朱元鸿的话,他当即站出来说道。
“朱大帅,可是这群王八蛋杀了我们首领。”
“杀了你们首领?你们这群叛匪,杀了你们也是活该。”镇筸军士卒说道。
眼看双方的火气又要上来了。
朱元鸿当即指着那个说话的镇筸兵士卒问道。
“你一个月饷银多少?”
“一两。”
“足额吗?”
“军门说,粮饷不足,还...还要等些时日。”
说到这里,那士卒再也说不下去了。
朱元鸿闻言冷哼一声。
“军饷不足,我一个月前刚送给向荣一万两银子,哪来的军饷不足?”
朱元鸿此话一出,在场所有镇筸军的士卒全都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带震惊的看着朱元鸿。
朱元鸿没有理会,反而又指着之前说话的那个义军士卒问道。
“李沅发平时给你们发饷吗?”
“首领说大家都是兄弟,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我每月拨给他三千两,他给你们发过一两银子吗?”
这些义军也全都呆住了。
“大家都是穷苦出身,哪怕是当了兵造了反,可依然还是穷兄弟,你们自己杀自己?为了谁?”
“为了那些克扣你们军饷,喝你们兵血的人吗?”
是啊!我们这么拼死拼活为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