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及乌,末将才有此荣幸。”
“好啊!林元抚乃汉臣领袖,你能被他收到门下,那也是你的运道,你姓朱,倒是和前明皇室同姓,奇哉巧哉?”
从来没有人拿朱元鸿的姓氏说事,因为在大清朝,朱姓并不意味着你就是前明余孽。
反而在大清,还有一支朱姓,很受礼待,那就是理学的创始人之一,朱熹的后人。
所以赛尚阿这时虽然说这样一句话,但是帐内大部分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唯独只有一个人,在听了赛尚阿的话后,仿佛如遭雷击,他略带惊恐地眼神,看了一眼朱元鸿。
却发现这时的朱元鸿,正好也看着他,双目炯炯,神采飞扬。
叶大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朱元鸿的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但是他却不敢多说一句。
因为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他在见识过朱元鸿的嘴脸后,自己脑补出来的结果。
他现在要是说朱元鸿是前明余孽,不仅仅徐广缙要撕了他,就连赛尚阿也得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叶中丞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甭管他朱元鸿是不是皇室后裔,他就算是,也得给我先把长毛贼赶出广东。
这都快成叶中丞心里的一个执念了。
叶名琛在胡思乱想,而另一边赛尚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朱提督,关于长毛贼的事情,你心中是否已有全盘打算呐?这贼该如何剿,你有想过没?”
“中堂大人,末将已知长毛贼盘踞肇庆,因此末将有三策奉上。”
“喔?哪三策?”
“这第一策,便是大军云集肇庆,在野战中歼灭长毛贼;第二策,对长毛贼实行坚壁清野战略,迫使长毛贼退出广东;这第三策嘛!以末将麾下将士为主,调湖南、江西、福建三省绿营,合围长毛贼,将他们围歼。”
叶名琛一听朱元鸿的三策,瞬间感觉第二策是太好了,长毛贼退出广东就行。
不过赛尚阿作为钦差大臣,他考虑的地方就多了。
“朱提督,你觉得哪一策更好啊?”
“中堂,末将认为,剿贼当三策并行,湖南、江西、福建三省绿营,未必要调来,末将麾下大军足以围困长毛贼,届时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法,在长毛贼突围的过程中,利用野战击溃长毛贼,再逼迫他们退出广东。”
“好好好。”
赛尚阿听完朱元鸿的一番话,那是连连点头,赛尚阿这个人虽然当过都统,但是在兵事一道上,却是个半吊子。
他和绝大多数文官一样,只觉得朱元鸿的计策好,因为先围后打再追,三管齐下,长毛贼很难抵得住,至少这种战术,绿营兵是扛不住的。
如果陶煜文和穆特恩还活着,他们肯定会惊呼,这战法和长毛贼几乎是如出一辙。
“朱提督,此番老夫来广东,皇上从内帑之中拿了两百万两做饷银,朱提督军中粮饷可充足,如有欠缺,老夫可为你补齐粮饷。”
赛尚阿说完之后,很满意的摸了摸胡须,看看他赛中堂多体贴。
只不过他这话一出,徐广缙和叶名琛立刻看向了朱元鸿。
尤其是叶名琛,他就想看看,对着赛尚阿,朱元鸿还有没有脸再说出粮饷未济这番话来。
可是他太高估了朱大帅的道德,朱元鸿虽然没有直说粮饷未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徐广缙和叶名琛,一脸的腻歪。
“徐部堂和叶中丞,已经为我军补齐了粮饷,不过中堂大人若有赏赐,末将相信麾下将士定然能奋勇杀敌,早日剿灭贼寇。”
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徐广缙和叶名琛心里此刻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刚给你筹齐了五千万两银子。
你现在竟然还有脸管赛中堂要赏银?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这两位督抚大人实在是没想到,世间竟然会有这么贪婪的一个人。
这朱元鸿,莫非是和珅转世?真是睡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朱元鸿并不知道徐叶二人的想法,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也并不在意。
大清的羊毛,谁薅不是薅呢?与其最后被当成赔款,还不如这个时候送给他朱大帅,好让他造大清的反。
徐广缙实在忍不住了,他当即站出来对着朱元鸿说道。
“朱军门,广东的饷银如此丰厚,岂可向中堂大人再要赏赐?切莫再言。”
说完徐广缙给朱元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不然就把五千万两银子的事情抖出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可是徐广缙没有想到,他想帮赛尚阿省钱,赛中堂却给他来了一记背刺。
“徐大人此话差矣!老夫也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广东的粮饷那是广东的事情,老夫作为钦差大臣,理应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