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待在府中,并未出门。”
“那他家里人呢?”
“除了去买菜的,没有其他可疑的行踪。”
“陈副将呢?”
“陈副将昨晚去了凤仪阁,到现在还没出来。”
凤仪阁是夔州府内最大的妓院。
寿保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明面上他还是认真交代道。
“不可大意,这些汉人是靠不住的,本府已经去搬救兵了。”
“嗻。”
夔州府内波云诡谲,而城外李秀成也开始将兵勇组织起来。
第七镇麾下各营都传达了一个军令,今夜丑时准备攻城。
所有兵都得把刀给磨锋利一些,别到时候砍人都砍不利索。
丑时攻城,士卒们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晚去打夔州府,只是上头下了严令,底下的人哪怕再不理解,也得服从。
等快到约定的时间,李秀成看着漆黑一片的夔州府城,先派出几百兵,绕到夔州府西门。
随后又严令各将,分批次小规模的将兵转移到西门。
等到了丑时二刻,夔州府西门外夜色下,已经伏着近两千兵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丑时三刻一到,只听到“吱呀一声”。
夔州府西门,开了。
“杀呀。”
李秀成麾下第二营营官,大喝一声,近两千士卒齐齐起身,杀进了夔州府。
喊杀声震耳欲聋,李秀成见状立刻调动剩余部队,朝着西门杀去。
夔州府,破了。
李秀成一进夔州府,孙致远立刻带着他直奔府衙。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寿保还有夔州协副将捉住,那整个夔州府就没有了任何威胁。
李秀成骑着马,领着数百兵直扑府衙,寿保搂着刚纳的十六岁小妾,正呼呼大睡。
听到衙门外,喧嚣的吵闹声,寿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眉紧紧皱起。
“老爷~”
小妾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寿保这时候压根就没空管那一抹春光,连忙从床上起身,穿上架子上的衣服,套了双鞋,便打开了屋门。
他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寿保刚到前衙,府衙的门便被破开,一群悍卒杀了进来,寿保定睛一看,惊呼道。
“放肆,你们是哪来的兵?不知道这里是知府衙门吗?”
寿保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别人看他是知府,又是旗人,给他面子,但是复汉军的士卒可不管你是不是知府。
一巴掌扇过去,再大的官,也得给我闭嘴。
寿保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兵勇。
天杀的,天杀的。
“告诉你,我们是复汉军镇远将军的兵,如果你还敢出言不逊,老子一刀剁了你。”
复汉军,镇远将军。
“你们是李秀成的兵?”
“放肆。”
一脚踹过去,寿保顿时老实了。
而这时李秀成恰好也带着孙致远和李应春走了进来。
寿保一见这情况,目眦欲裂,怒喝道。
“贼,你们都是一群贼,都是我大清的贼,李应春你也是进士出身,我大清可有丝毫亏待过你?你竟然从贼,你们汉人就这么没骨头吗?”
事情都做到这里了,很明显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李应春这时候也不管了,他冷笑一声道。
“我是汉人,如今朱元帅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本官理应戡乱扶正,助元帅一臂之力,反清复明。”
寿保闻言哈哈大笑。
“昔日抛弃大明的就是你们这群汉人士大夫,如今你们又反我大清,果然呐果然,你们这群人,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贼。”
李秀成见他说了太多不敢说的话,皱了皱眉,旋即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兵勇,把他的嘴堵起来。
李秀成不仅光会打仗,他也很清楚,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更不是现在可以说的。
寿保的这些话,真不真?
谁若是寿保的话不真,那就是昧着良心说话,但是真不代表现在就要去做,连西南都没有一统,就和士绅阶级闹翻,这是不合时宜的。
真要处理,也得等到小朱把位子坐稳了之后再说。
不过寿保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影响到了李应春,他担心李秀成会生别样的心思,连忙补救道。
“将军,寿保这个狗鞑子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胡乱攀咬呢!”
李秀成笑了笑,随即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李大人,夔州知府的位置,本将军自当保举你,不过李大人到时候可别让本将军在元帅面前抬不起头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