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超的大营之内,朱元鸿麾下的几位重要将领,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关于军衔制度的相关事情。
李秀成和安东尼那帮法国人接触的时间最长,对于欧洲的近代化军制,平常也多有沟通。
虽然也只是涉及到一些皮毛,但是比起冯子材和鲍超他们,那要好太多了。
此时冯子材喝了一杯茶,随即看着李秀成问道。
“秀成,你和那些洋鬼子接触得多,元帅说的这个军衔,是个什么意思?”
李秀成抿了抿嘴,想了想之后,随即说道。
“我听安东尼他们曾经提起过,在欧洲洋人的军队叫做职业军人。”
“职业军人?”
“不错,今天元帅说完之后我就在想,这职业军人是不是就和咱们的野战军一样?不和文官、不和地方产生任何关系。”
“如果二哥在这里,以他的聪明才智,估计很快就能听得出来。”
鲍超这时候插了一嘴,显然他是觉得杨岳斌在这时估计能出不少力。
冯子材点了点头,旋即又问李秀成道。
“秀成我在想这职业军人日后是不是就不事生产?一门心思投入到兵事上面?”
“不错,欧洲的职业军人就有这么一种含义在里面,而且我看元帅的意思,今后我等九镇,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训练和打仗,估计啊!咱们的官和那些文臣恐怕也有一些不同。”
“文武分开,单独的一套体系吗?”
冯子材低下头,细细品味着。
而另一边,吴文镕这位昔日的云贵总督,领着数百名精兵,径直朝着大理府城而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吴文镕的消息。
......
云南,大理。
这些日子以来,要说鲍起豹心里丝毫不紧张,那是绝不可能的。
毕竟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只剩下了半个云南,而实际能够兼顾到州府,也就大理、丽江、腾越等为数不多的几个。
鲍起豹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他身处滇西地区,孤立无援,像他这样的守一个月,两个月没什么问题。
可是一旦朱元鸿发威,尽起大军来攻,他除了将手中的兵力集中起来,恐怕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
但是一旦把兵力集结在一起,很容易就会重演之前重纶在大定府的旧事。
不过鲍起豹比起重纶来,他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鲍起豹是安徽六安人,他是绿营世家出身,父亲鲍友信以前就是昭通镇的守备。
十成十的汉人。
所以在得知朱元鸿乃是前明皇室后裔之后,鲍起豹的内心其实也有一丝想法。
如果说没有到如今这个局势,鲍起豹对于朱元鸿的身份,可能并不在意。
一个前朝皇室,说实话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值钱的了。
但是恰恰如今鲍起豹陷入了包围,这时候朱元鸿的身份,反而给了鲍起豹一个心理慰藉。
螨清的野猪皮当年不也是大明的臣子?这天下如今姓朱的再重新拿回来,又有何不可?
就连鸦片战争时,英国人都能说出为故明克复旧业的借口,更不用说像鲍起豹这等武人了。
鲍起豹如今其实心中也有一丝浅浅的期待,直到吴文镕到来的那天。
当手底下的兵,带来吴文镕到来的消息时,说实话鲍起豹是有些惊讶的。
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心中对于朱元鸿有了一丝钦佩。
选人真会选。
论身份和资历,吴文镕是昔日的云贵总督,整个云贵地区,就属他的官职最高,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
论私交,鲍起豹和吴文镕之间,也是有一些交情在的,至少派吴文镕来,不会出现说不上话的情况。
既然吴文镕来了,鲍起豹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他又不会打开城门让吴文镕进城。
因此只能委屈一下吴部堂,坐着篮子被吊了上来。
云南提督衙门。
当吴文镕被领到鲍起豹的面前时,看到吴文镕空荡荡的脑后,鲍起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苦笑一声道。
“部堂大人,你这辫子剪的是真快啊!你就不怕有一天朱氏败亡,你回不了头吗?”
“早死晚死都得死,老夫如今刚刚六十,身体还算硬朗,还想着多活几年,死得太早了,老夫觉得亏,至于朱氏败亡那天?鲍军门,你我又不是不了解这大清朝?老夫能不能看到那一天,都不好说。”
鲍起豹闻言笑了笑,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颇有些嘲讽道。
“吴部堂,要不怎么说,还是你们读书人脑子好使,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鲍军门何必讥讽老夫?老夫今日前来,想必鲍军门也知道我的意图,老夫给军门送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