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苟雄问道。
苟胜瞥了远处的梁导一眼,又回首望了下衙门,最终看向两个兄弟,拂手道:“回营再说!”
三兄弟策马而行,沿着南北长街,直奔北门,苟部的营地就在城北。此前,以雍城狭小难以容纳万军为由,梁犊令左右前后四军出城,于城壁下建立营地。
对于这道命令,四军将士多有不满,苟胜同样颇有微词,但在梁犊允诺一批军械、粮草、牲畜之后,还是移兵出城驻扎。
与苟胜的不快恰恰相反,苟政觉得梁犊此举正合他意,毕竟,他打心里认为,与梁犊军还是不宜牵扯过深,如此也正好保证苟部的独立自主性。这么一番劝说后,苟胜方才接受。
回营途中,一路无话,实在是苟胜气势太过凛然,而以苟政猜来,大兄怕是在军议上受了委屈。
果然,回到营地,入毡帐,牛饮一碗清水,炸毛一般将陶碗掷于地上,苟胜怒道:“梁导那阴毒小人,竟当众责我兼并部众,扩充实力,暗怀异心......”
听其言,大概发生了什么,两个兄弟也都明了了,苟雄表情也跟着阴沉了下来,道:“此前进城之时,大兄令其颜面扫地,以他与大将军的关系,自然要寻机报复!”
“不知梁犊是什么反应?”苟政轻声问道。
看了苟政一眼,这一回苟胜没有责他对直呼梁犊名讳的不敬了,缓缓坐下,疑虑道:“大将军倒是严厉呵斥梁导,对我也极力安抚,让我勿要在意......”
“大兄能够不在意吗?”苟政直直地问道。
闻问,苟胜眉头紧蹙,沉默良久,方道:“将军势大,又得众心,今托身羽翼,能奈其何?”
看着苟胜,苟政也在斟酌几许后,方道:“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部曲还当,设法脱离才是!”
听苟政这么说,苟胜当即摇头道:“今方举事,将士齐聚,尚有与朝廷争得一线生机之可能,若脱离中军,兵微将寡,任一郡兵劲旅,都可将我等擒杀!”
苟政点头附和,但还是以一种低沉的语气,道:“此时,的确不是脱离良机,小弟只是提醒大兄,该早做准备,对梁犊也当有防备之心。否则,纵然不为朝廷所破,我也深忧为梁犊所害,毕竟,我们是外人,那梁导可是其从侄!”
苟政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苟胜还没反应,苟雄已经杀气凛然地道:“我们谋乱造反,本为对抗朝廷暴政,不愿再受凌虐。若梁犊胆敢将朝廷的手段施加在我等兄弟部曲身上,手中刀剑犹利!”
看二兄杀气腾腾的模样,苟政当即道:“尚不至于此,如大兄所言,眼下还不宜与梁犊为难,我们毕竟还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梁导既是小人,就断无罢休之理。以此等人心胸见识,也绝无格局可言,更不会顾全大义。
此番歹心不成,难保没有其他毒计,若是疏忽大意,为其所趁,死也不瞑目!因此,今后对中军与左军,还得加以提防,多长几个心眼!
以我之见,似今日这般,你我兄弟同时进城的情况,不能再发生了。今后,不论何时何事,我兄弟三人,必需一人留守部曲,以备不测......”
听完苟政这么一番话后,苟胜一时无言,在与苟雄对视了两眼后,方看着苟政,感慨道:“元直,你一人多长的心眼,就足以保我兄弟无失于小人奸计暗算了!”
苟胜这话,分明在夸自己,但苟政听在耳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但见大兄那松弛下来的表情,拱手谦逊道:“大兄取笑了,愧不敢当!
只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谨慎提防,只是取一时之计,为我兄弟部曲长远考虑,还需多加思谋,随机应变!”
“另外,适才我与右军部属李俭商谈一二,建立联系,以小弟之见,我部或可与右军多加亲近,相互扶持。此事,还劳大兄与朱广交结,其若聪明,断不会拒绝......”
经这么一番剖析思谋,苟政在两个兄长心目中的地位,进一步拔高了。事后,苟雄就不禁对苟胜感慨道:多读书,果还是有好处的,就是心思也多了,所幸元直没有读成那些清谈阔论、好玄务虚狗屁名士。
......
苟部的营地,就坐落在北城根上,经由大兄苟胜,依据他十载行伍经验布置驻扎,虽然宥于安营物料之不足,一切显得很简陋,但也具备基本的形势理气。
其余义军情况如何,尚且未知,也管不了,但就苟部营栅布置来看,经过这数日间变故与休整,在苟胜的率领下,部曲们已然重新进入到战争的节奏与状态中了。
由苟政所统率的乙幢,人数只五百余人,分三队,到目前为止,仍然属于乌合之众,毕竟有六七成的人都属于新近归附收编。
不过,为了帮助苟政将乙幢的架子组建起来,并保证基本的控制,苟胜将苟氏部曲167